但只有她们彼此知道,乔遇的手直松松扣在林倾的脚踝上,像是带着什么暗示一样,轻缓地摩挲着。
*
在这种难言的氛围中,今天的party渐渐到了尾声。
夕阳西下的时候,大家围坐在桌边和和气气地分食了蛋糕在凌晨的时候已经吹了蜡烛,乔家父母对于不能陪孩子过完整个生日的愧疚完全可以在这个三层大蛋糕上面体现出来,彻彻底底的用力过猛,让几个人肚子里满满当当填满了甜食。
看着时间差不多,几人都陆续准备回家了,乔遇站在门边,送着从烨他们一个个走出门去,然后把目光落到最末的林倾身上。
对方正犹犹豫豫地抱着外套,副不知道该不该穿的样子。
怎么了林倾?不走吗?
等下陆遥!你这话问的也太不解风情了!
从烨几乎是立刻就把无心中问出这话的陆遥拉到了边,弥衣看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男孩子们,用一种看透一切的视线看向仍在门内磨磨蹭蹭的林倾。
啊你是不是有东西丢在里面了?回去找找比较好?
亲切的几乎要让人落泪,连理由都替她找好了。
本还在犹豫着,现下又得到了外界的推动力,林倾下定了决心点点头,很生硬地指了指屋内:嗯,可能要找一找。
诶?林倾丢了东西吗?那我们来帮你找
等下从烨,等下。
弥衣把拽住在这种时候脑子突然很不灵光的从烨的后衣领,只觉得男生真是一个比个傻,看看站在旁边满脸茫然的陆遥,干脆也拽住了他,手拖着个,转向乔遇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就很艰难地向外走去,夕阳下的身影拖得很长,简直渲染出了种孤独英雄的感觉。
拖着两个拖油瓶的弥衣很快从她们的视线里消失了,留在房内的两个人一时陷入沉默。
总之先关门吧?
嗯。
乔遇点点头,关上了门。
忽然和外界隔绝开来,让林倾鲜明地意识到了此刻的房子里真的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知道这是非常危险的状况,她警惕地向后移了移。
不能做奇怪的事哦。
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种软绵绵的警告,林倾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在看到乔遇略带戏谑的目光时才害羞起来,别过了头,装作忙碌的样子把外套放回了架子上。
什么是奇怪的事?我可能不太明白。
这根本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林倾不禁咬牙,听到乔遇继续说道。
是倾倾之前在厨房对我做的事吗?
面皮薄的林倾脸上下子烧了起来,看到她向来温吞的爱人此时却稍显锋芒,好整以暇地笑了,弯起的眉眼看起来格外纯良。
倾倾这么聪明的人,应该知道什么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
温驯纯良的外表都是假象,乔遇的眼底有林倾非常熟悉的情感在蠢蠢欲动,她只好躲避着乔遇咄咄逼人的视线,为难地转过头。
我那时我留下来不是为了和你讨论那件事的。
本能地察觉到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只会让情景重现,林倾强行扭转了话题,惦记着她要做的事,向乔遇瞪过去。
虽然吃了那么多蛋糕,但你应该还能吃得下东西吧?
*
梳起了马尾,卷起袖子,穿上围裙。
乔遇倚在厨房门边,不错眼地看着正在里面忙碌的林倾,眼中满是新奇。
原来倾倾还会做饭啊?
不算会,只是会煮面而已。
林倾说着取出材料,听到乔遇嘀咕着什么时候准备的,忍着笑不去看她。
难得在家过次生日,我家的习惯是过生日的时候定要吃面的,所以就想着也给你做碗。
没有得到回应,但听到了身后有脚步声在接近过来,林倾身体凛,忙转过身制止乔遇:别过来!会打扰到我的。
想要抱上去的计划失败了,乔遇有点失望地垂下头,但还是听话地停在原地,只是看起来很是坐立不安。
我记得你是不喜欢吃葱对吧?
嗯。但是倾倾做的话,我什么都可以吃。
油嘴滑舌。
真不知道她是在哪学来的,林倾不禁笑了,很明显地感受到乔遇整天都显得有些焦躁的气场在逐渐变得温和,变回那个平时的乔遇。
说她心里没有点遗憾是骗人的,那样有侵略性的乔遇不常见,但在现在这个状况下,还是这样的乔遇更适合或者说更安全。她可没有能拒绝乔遇的自信。
像新婚样。
这句话你已经是今天第二次说了,你根本就是只要看见我在厨房就觉得像那样吧。
没能像乔遇那样坦荡地说出那个词,林倾不争气地红了脸,恨恨地切着番茄泄愤。
好了好了你快出去等着,不要在这里打扰我。
说着她就三下五除二地把乔遇赶出了厨房,还严防死守地关上了门。
吃了个闭门羹,乔遇无奈地摸摸后颈,知道大概是自己的信用额度不太足了但那也不能全怪她吧?明明是林倾先啊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林倾在给她做饭诶。
单是想到这件事,胸中就不可思议地满足起来,走到餐桌旁的脚步都变得轻盈。
等待的时间很难熬,她只能竖着耳朵听厨房里的动静,在听到门打开的声音时忙恢复正襟危坐的姿势。
不要用那么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我真的只是煮了碗普通的面而已。
那样的眼神让林倾稍有点招架不住,但面已经出了锅,只能硬着头皮把碗放到乔遇面前,不自然地扭过头。
吃吧。应该还算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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