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過的傷很多,腳當然也受過傷。」黎信說。
黎年舉起手,只能抬到快持平的位置,「你來試試把手舉到頭頂。」
黎信輕鬆地就將手舉到頭頂,「什麼?手真的做到這個動作?」
黎信一直以為手最高只能舉到這個位置,沒想到指尖真的能朝天!
「現在信我的話了?」銀樂說。
黎年是信了,可他還是不願,「這點又不影響我們的生活,狩獵以獸化狀態一點問題也沒有。」
「現在沒感覺到影響是因為你們還年輕,再過兩年,這些留下頑疾的地方會讓你們更痛苦,我是醫師,見過不少你們這樣的獸人,開始以為沒什麼,過兩年就知道苦了。」
兄弟倆沉默了。
銀樂是醫師,在夜狼族地位不低。
若是真的討厭他們倆,有的是手段,何必拐彎抹角?
「我已經說了實情,你們不可以往我的杯子裡吐口水。」銀樂說。
「我們怎可能會做那樣的事?別把我們想得太壞!」黎年說。
銀樂揚唇,「我也不想,可是你們叫得太慘了,我看不見你們的臉,光聽你們的慘叫就覺得你們想把我生吞活剝了。」
「我們又不是不講道理的獸人,你好好說,我們會理解的。說來,你要是眼睛不瞎,是不是要這樣一直瞞著我們等到治療好?」黎年問。
這股疼痛與之前的並無區別。
想來那會也是在為他們治療。
「我很喜歡你們看到的時候,跟小雞仔看見猛獸那般害怕的樣子,可惜我現在看不見了。」銀樂輕輕嘆氣。
黎年心裡直罵了一句神經病。
可銀樂神經病是神經病,人還是好的。
至少沒想過害他們。
「要不要我給你梳梳頭?」黎年突然問。
銀樂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這一抓,長長的銀髮打結了,「很亂嗎?」
「亂,比鳥窩還亂。」
「我自己梳。」
銀樂伸出手。
黎年找到梳子給他,銀樂艱難地梳著打結的發。
黎年道:「你自己梳得這麼辛苦,我來給你梳不好嗎?」
「不好,頭髮打結了,一會你要是強行給我梳,我的頭皮能被你扯掉,我自己來比較放心。」
這兄弟倆,銀樂又不是第一次見識。
但凡他們倆懂得為其他獸人著想,也不會天天打架打得那麼凶。
銀樂要自力更生。
黎年沒什麼能做的,他長吁了口氣,坐在窗邊的位置,活動活動了手臂。
被銀樂糾正過的手臂還有微微的痛楚,只是感覺確實靈活許多。
說起來,銀樂沒瞎的那幾天給他們治療的那會,每天醒來能感覺到身體一天比一天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