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皙瓚輕搖玉扇,閒談道:「昨日素衣,今日煙色,明日,怕不是玄色?」
由素白到玄黑,明白昭彰地顯示了妖族以龍神為祭,轉化魔霧,安撫魔淵的過程。
「生死有命,皆是個人的選擇。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顧一念懶懶道。
他們都看得出來,岑厭之對妖族確實有幾分掌控力。他很貪心,也很大膽,剛剛飛升的小妖仙,便敢用性命去賭,看自己能否在生命耗盡前徹底掌控妖族,找到破局之法。
「他那時多大?八百歲?」公皙瓚猜測。
顧一念搖搖頭:「五百出頭。」
岑厭之向來心狠,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自百歲逃出妖族起,四百年間幾乎沒有停下過腳步,不是在秘境歷險,便是在古林廝殺。他從不給自己留退路,如今也不過是和每次一樣。
「未必。」公皙瓚撇了撇嘴角,意有所指:「這不是找到兜底的人了嗎。」
想了想深淵下仍未探明的光團,顧一念說不出反駁的話,承讓道:「公皙君殊色無雙,辨別龍族還得靠您。」
「……」公皙瓚無顏反駁,入夜之後破天荒地換了身低調素樸的夜行玄衣,將頭臉遮擋的嚴嚴實實,帶著視死如歸般的氣魄離開仙邸。
顧一念:「……?」
不是,你還真怕他們對你做什麼啊?
畢竟是一人獨探數位長老,以防萬一,他還堅持帶上了啞女小如,並在儲物戒中為他備下數壇靈酒。
顧一念神色複雜,只能告誡:「當心害人害己。」
三人一明兩暗,隨妖侍進入浮空雲海。撇去公皙瓚二人暫且不管,顧一念如昨日一般走入寢宮偏殿,許是淤脈疏通了小半的原因,岑厭之今日並未在寒泉中等候。
一眼瞧見她,岑厭之竟面露困惑:「你那相好和侍女沒來?」
相好就罷了,侍女為何要來?顧一念挑了挑眉,不動聲色道:「見你,自是不好帶他們。」
岑厭之冷哼一聲,沒再言語。
他們都太過了解彼此,她知道他不能容忍折辱他尊嚴的小仙吏再度出現,他也清楚她不會因他一句話就對身邊人不利。
歸根結底,相互給面子罷了。
昨日那截棠枝已被洗淨,擱置在架上的錦盒之中,若非她對棠枝的氣息極為熟悉,險些就要錯了過去。細細看了幾眼,上面竟還下著種族專屬的禁制。
「何意?」顧一念挑眉,指了指那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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