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4曾看過數千世界數不清的文學藝術作品,嚴肅的、勁爆的,應有盡有。追文時激情吐槽,為何要大聲密謀,為何要將招式喊出,事到臨頭,她卻也做了這種蠢事。
帝淵停下腳步,並未回頭,聲若冷潭:「你又怎知,我沒有留?」
失去顧一念,他似乎又變成了那個高高在上,無悲無喜的神人。
顧一念飛升當日,天宸宮中她們初見神主的那一幕浮現眼前。914忽然想起,那時的她對帝淵頗有些懼怕。
直到帝淵與聞如許的身份合二為一,高大的身影總是微躬,嬉笑著貼在顧一念的身邊端茶送水,洗手作羹湯,間或做些引人誤會,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不只是她,顧一念身邊的所有人都不再懼怕神主,偶爾拌嘴逗趣,還能在言語上壓他一頭。就連仙力最低微的商采采都敢於明目張胆地說他壞話,直言那是個活了不知多少年月的老男人,滿肚子花花心腸。
帝淵確實有用盡全力留她,不在言語,而在所有的行動。
想她所想,愛她所愛,引著她與舊情一一解開心結,為她構建起摯友親朋環繞的圓滿人生;助她成神,推她坐上神主之位,以責任與愛意牽絆。
可惜,摯友親朋無法打動她,以神位換神位,神格殘缺的愛人也無法使她憐惜動搖。甚至於,凶多吉少,註定有去無回的旅程也不能使她生畏止步。
他亦是神人,不會阻攔她為眾生、為證道而做出的任何決定,他只是一次次將對她而言極為重要的選擇擺在面前,將自我小心地掩藏其中,試圖喚起她的不忍。
結果顯而易見,她又一次舍他而去。而這一次,他再也找不到索取補償的機會了。
幼童臉上,一雙格格不入的狐目圓睜,神色幾度變化。最終咬了咬牙,飛奔向不遠處的天闕。
小孩子的選擇也是選擇,不去做,就永遠不知道可不可以。
與其餘生都梗在心中,不如今日放手一搏。相信奇蹟,而非數據,明知不可而為之,這或許就是人與系統最大的不同之處。
小小的身體軟倒,淡藍光點浮空而上。914開啟全部資料庫,投身進剛剛吞沒了她曾經宿主、如今摯友的天闕之中。
天道關繫著一界的存亡,根據宇宙和平公約,高維文明不得主動戕害下界生靈,在這里,即便被主系統追蹤到,她也仍舊是安全的。
至少,暫時。
身邊人一個個離去,偌大天宮只剩下帝淵一位神人,如同每次大劫的末尾一樣。沉如幽潭的眸子望向天闕裂隙,濃烈的思念在心底翻滾狂嘯,催促著他作出與以往不同的選擇。
這畢竟是最後一次了,從此以後,世上再無玉山神女,也再無顧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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