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連他自己也沒想到,他有病。
後世叫做尖銳物體恐懼症,如今可沒人知道這是病。
學拳腳的時候沒什麼,學的還挺不錯,但一到學長槍的時候,陳大郎一拿起長槍便周身冷汗,後來武師傅一桿長槍迎面刺來,陳大郎嚇的當場渾身發抖,滾下馬來,還摔傷了肋骨。
好在他會裝,反應也快,自己偷服了藥,假裝是別人給他下了毒,還惹了好大的一場是非,聽說還有人無辜被指認。
他試驗過幾次之後,發現自己克服不了,就假裝傷勢影響,武功一直沒恢復。
然後他扶植了另外一個人,那人感念他的知遇之恩,一直對他極為尊敬,那便是一條軍中的人脈了。
正好這個時候,陳二郎在陳慕雪一條魚的幫助下,做了文官,已經小有成色,就順勢拉了他一把。
這兄弟兩人,個頂個的偽君子,做文官玩心眼兒,簡直太適合了,就此一路互為臂助,扶搖直上。
可現在呢?
信郡王的人脈不再為他所用,陳慕雪的魚,她也會擋住。
他想有所成就,只能用承恩伯府自己的人脈千辛萬苦的進軍中。
沒有人會照顧他,他只能「身先士卒」!
在這樣的開局之下,他再整什麼被人下藥,根本說不過去,誰閒的沒事兒害他一個小兵子?
到那個時候,怕長槍什麼的,根本掩飾不住,他會被群嘲!身敗名裂!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她要讓陳仲斐變虎背熊腰了。
因為陳仲斐當年,身為「最年輕閣老」,真的極其擅長算計人心,把俊美病弱的外表利用到了極致,不知有多少旁人想都想不到的女眷,對他有莫名的憐惜,為他的青雲路添磚加瓦。
而現在,她把這條路堵死,給了他另外一條看似光明的路,這就好像讓愛因斯坦去繡花,讓牛頓去炒菜一樣,棄其長、曝其短,比起直接殺死,軟刀子磨人,才更有意思。
沈晝錦很是期待,晚上等信郡王走了,就跟他們商量,怎麼才能讓他們知道這個消息。
戚蘭秋道:「交給我!我跟咱們旁邊這幾家人,全都混熟了,我明兒先去打聽打聽。」
沈晝錦笑道:「好,多謝小秋兒。」
江殷熾爭寵爭不過,鬱悶的道:「有什麼了不起的,你,你不就是早來了兩天嗎?」
沈晝錦笑道:「這跟早來兩天還真沒關係,人家就是比你厲害,你明兒可以跟著小秋兒好生看看,好生學學,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你都吃三塹了,也該長一智了吧?」
江殷熾:「……」
嚶嚶嚶!
於是第二天戚蘭伙早上做了一些菜丸子,然後放在籃子裡頭,就出去了。
這會兒,家裡男人多半已經走了,女人正在家洗洗刷刷,戚蘭秋挎著籃子過去,笑眯眯的搭話:「劉嬸,你嘗嘗我這菜丸子味兒對不對……哎,我這不是想著拿去賣嗎,你說這生意能做不,你跟我說說這邊的事……」
沈晝錦暗暗點頭。
假如說讓她去打聽,她可能也會用這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