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鳴臉色一變:「是誰告訴老夫人的!!」
一邊說著,一邊衝過去,焦急道:「祖母,這是娘親的嫁妝,本來就該是娘親的。」
「我呸!!」老夫人不管不顧的一伸爪子,就撓在了他脖子上:「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就知道你娘!!白養你這麼大了!我不管這個!進了我家的門,就全是我家的!誰都休想拿走,你們這些土匪玩意兒,全都給我擱下!!信不信我老太婆晚上吊死在你家門上!」
趙主簿等人直搖頭:「這老太婆,真是糊塗透頂。」
到現在還是鄉下撒潑打滾那一套,板子打完也沒學乖,也不想想,誰會慣著她,就算她真的吊死了,也不過是費張草蓆子的事兒,真以為能威脅到誰呢?
善堂的人也道:「倒是可憐了陳大郎。」
兩邊的人嘴上說著,仍舊不停的搬搬抬抬,等對著單子點完了,還有半庫的東西。
陳伯鳴安置了老夫人,快步回來,頭髮被扯亂了,脖子臉上一道一道的紅指甲痕,道:「這些也點進去吧,雖不在單子上,但未必能補的齊單子上的帳。」
他們同情歸同情,手底下沒含糊,他既然這麼說了,他們就毫不猶豫的把庫房搬空了。
正常的人家,這種家族結構的,老夫人、承恩伯、長寧郡主,都會有單獨的庫房、然後庫中還會有一個公有的庫房……但承恩伯府,居然沒有設公庫,老夫人也沒有自己的庫房,長寧郡主的形同虛設。
所以?就連家常買個菜,也要找承恩伯自己要錢?
這內務管理,也真是夠亂的。
官府和善堂的帳房一起下手,一邊估價一邊點算,所有的全都算上,都不夠長寧郡主嫁妝的兩成。
陳伯鳴面露茫然,又道:「我去父親書房找找。」
他自己去了書房,趙主簿等人站在門前,就看他自己翻翻找找,找了一圈兒,又找到了一些地契之類的,然後他忽然想到一般:「那……那個薛氏家中,想必也是我父親置辦的,可以從上到下,全部收回。」
他難堪一般咬了咬唇,又道:「還有那個換過來的女孩,父親一向疼愛她,我們去她房中看看吧。」
主要是差的實在太多了,哪怕現在湊夠了四成七八,也勉強可以算五成了,可現在才兩成,不管是官府還是善堂都不可能認下這個虧空。
但這畢竟不是抄家,不好太過嚴厲,他能主動開口,趙主簿也十分滿意。
結果不查不知道,一查之下,陳慕雪才十歲,可房中首飾衣服,多不勝數,且樣樣價值不菲,一通搜羅之下,已經接近萬兩之數。
一邊找著,忽見陳四郎飛奔過來,焦急道:「大哥!你怎麼能帶他們來雪兒這裡!你難道不知道雪兒最討厭旁人動她的東西了?你哪怕拿走一件,雪兒回來也是要不開心的!你快讓他們走啊!」
陳伯鳴看著他,長嘆一聲,忽然一把抓住他的肩,向趙主簿道:「勞煩大人派幾人,去四郎房中找找,總要一一找過的。反正……總歸是不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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