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做不了明長城這樣大的工程,也起碼要先修一段兒,要把嘉裕關城池建起來,把這沿邊建起來。
而且明長城有好多都是夯土牆,夯土牆是以木板作模,內填粘土或者灰石,層層用杵夯實修築而成的,後來才有了包磚長城,從建築水平這方面來說,她所掌握的遠高於這些,修起來事半功倍。
沈晝錦正隨走隨想,就聽前方馬蹄聲響,幾個九霄門人包括她自己,都下意識的把盤膝的姿勢改成了正常的騎馬姿勢。
沈晝錦抬頭時,就見信郡王帶著一伙人,快馬迎了過來,老遠就道:「錦兒?」
沈晝錦笑了笑:「舅舅,我們來給你拜年啊!」
信郡王被她氣樂了,勒住馬看了看她:「沒事吧?沒受傷吧?都沒事吧?」
「我們都沒事。」沈晝錦道:「我們粗數了數,來襲的足有一千三四百人,全是騎兵,我還帶了幾個活口來,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他娘的,」信郡王咬牙低咒:「這伙蠻夷,真是下了血本了。」
不同於他們,信郡王自小長在軍營,他一聽說今天冬天極冷,就已經有所防備了,邊軍巡察的線路都長了許多,頻次也多了,除夕晚上也分毫沒懈怠,可能就是因為這樣,這邊沒有空子可鑽,所以大藏軍才不得不跑這麼遠。
謝思危也過來了,招呼著人,把戰馬接管過來,然後才過來道:「師父。」
沈晝錦看了看他,他沒穿甲冑,穿的是她拿出來的長羽絨服,是皮面兒的,又抗風又暖和,已經儘量找沒樣式的,但他穿上還是略有點兒違合,但也挺英俊的。
沈晝錦點了點頭。
他們驅趕著戰馬走了,幾個人這才會合到一起。
大家都是全身是血,然後用內力蒸乾了,看著樣子都十分狼狽,連沈重陽的白鬍子都成了紅的,霍凌絕臉上還有未擦去的血痕。
在現代時看電視,看到俊臉濺血的戰損美男都會忍不住星星眼一下,可是真的到了現實,戰損什麼的,真的寫滿了悲壯,完全星星眼不起來。
信郡王掃了兩眼,嘆道:「你說說你們這弄的,你們回吧,還跟著我幹什麼。」
沈晝錦道:「我們跟著你去找回場子。」
信郡王挑了挑眉。
這會兒還在路上,他也沒再多說,一行人放馬徐行,慢慢的往前趕。
只有謝思危跟她並著馬,一直問她雪災和煤礦的事兒。
沈晝錦先還回答,最後都樂了,反過來問他:「你們那兒如何?糧食可夠了?衣裳可夠穿?」
兩人一路說著,到了邊關,就近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這大冷天的,客棧幾乎沒有客人,謝思危又叫了一夥大兵來,幫著燒水搬浴桶,好洗澡換衣服,沈晝錦按著身量取了衣服出來給大家換。
一會兒出來之後,一水兒的皮面長羽絨服,上頭都有口袋,有帽子可以帶,還可以把領子豎起來。
陸執戟來回插著衣兜,連聲道:「挺好,這衣服還挺方便的。」
一會沈重陽出來,沈晝錦一看,他居然把長鬍子給剪了,貼著下巴留下齊刷刷的一把,就跟臉忽然變長了似的。
沈晝錦摸了摸,問他:「怎麼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