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伸手來扶。
下一刻,莊必凡回手一劍,就削下了他的腦袋,然後慢慢往前,朝著不遠處撲過來的人,又是一劍。
莊必凡武道不錯,又身在腹地,就讓他貢獻出生命最後一份力量吧。
小鳳凰慢慢飛低,沈晝錦回手抓住霍凌絕的手,兩人一起從空中躍下,加入戰局。
方才的炸.彈聲勢太大了,太可怕了,滿地都是斷肢碎肉,敵軍直到此時,仍未回神,兩邊一交上手,他們便潰不成軍。
己方人太多,沈晝錦不方便用巨刀,換了一把平常的刀,黑暗之中,滿耳朵都是慘叫聲,殺戮聲,溫熱的血液不斷濺到身上,垂死的嘶吼響到一半便從中斷絕,腦袋滾到腳邊再一腳踢開。
似乎也沒多久,沈晝錦就感覺到了符籙被觸動。
然後就是接二連三的被觸動。
人數太多了,哪怕是她,也感應不過來。
沈晝錦索性收起刀,扣了一把銅錢在手裡,直接在眾人腦袋上來回奔行掠陣,看哪處自己人遇險,就扔一個銅錢過去,一邊大聲道:「誰那兒撐不住,叫我一聲!」
眾人轟然應是。
殺到快天亮,幾乎把餘下的敵軍殺光,有逃走的,他們也沒有阻止,畢竟沒人把這些事情回去稟報,要如何震懾他們?
謝思危放出響箭,軍營中派人前來接應,收拾殘兵,打掃戰場。
沈晝錦也快要累死了,感應了一下,莊必凡已經掛了,她就趁亂把趙王放了出來,又把佛郎機、虎蹲炮和紅夷大炮各放了幾尊到他們的庫房,還在疑似主帥的房中放了個帶鎖的箱子,裡頭放了一些圖紙,除了炮的,還有如今能用上的火銃什麼的,算是過個明路。
回去之後,沈晝錦把德吉扔給舅舅,大家草草換了衣服,倒頭就睡。
下午沈晝錦醒過來的時候,謝思危已經去轉了一圈了,回來道:「怪不得他們要搶攻,他們餘下的糧食,敞開吃不夠大軍吃三天的,炭火更不用說了,毛皮也少的很,還發現了凍死人的屍坑。」
沈晝錦點了點頭,謝思危又道:「那些已經弄回來了,叫他們對著圖紙摸索著來吧。」
她又點了點頭,問:「那個德吉呢?」
謝思危道:「還在審,對了,你之前是怎麼回事?」
他一提,她才想起來,反問他:「那個莊必凡,怎麼投敵了?」
謝思危道:「他果然在大藏軍中?」
沈晝錦點頭,他頓時也有些牙痒痒:「他雖然燒包了些,但也沒犯什麼大錯,總不能殺了他?就那天你們交手之後,他回來挑挑剔剔的開始收徒了,王爺也私下說他心性難測,逼著他殺了百來個敵軍,他一副已經想通了的樣子,誰知道呢?誰知道他抓著機會就溜了,居然投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