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頂樓下來,虞楚熹回到教室,她準備收拾下自己的書桌就離開。
看到旁邊祁商的桌子上,攤著他的同學錄。
他也不招呼,就攤在那裡,誰願意簽就簽的樣子。
虞楚熹收回視線,她默默的收拾完自己的書包,拎著書包的背帶將要離開時,卻遲遲邁不出步子。
看到桌上零散的散落著幾張祁商的兩寸證件照,虞楚熹鬼使神差的拿起一張,攥到了手心裡。
又偷偷的放進了她的口袋裡。
她在位置上遲疑了兩三秒,到底還是拿起祁商桌上的碳素筆。
在他同學錄空白頁面的邊角,寫下了一句話。
——祁商,我們有緣再見。
回憶到這裡戛然而止。
虞楚熹坐在那裡,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在那段回憶里,她因害怕受傷害而退縮。
卻也忽略掉了祁商的感受。
那天他應該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想要跟她表白。
在此之前,他一直小心翼翼的靠近她。
我喜歡你四個字,他應該是醞釀了很久。
在沒有勇氣說出口的那段日子裡,他卻也很耐心的,為她做了很多事。
為她遮擋日光,在她跟男生爭吵時,主動站在她這邊,也會在深夜默默的守護著她。
那些他說不出口的話,卻都藏在了他為她做的每一件小事裡。
她知道的,或者她不知道的。
而那天,她卻就連他想要說出口的機會,都給無情的剝奪了。
耳邊依然是蟲鳴聲不斷,窗外山里的夜色越發濃郁起來。
虞楚熹將那張小紙條重新卷好,又放進了玉竹子裡。
她拿過旁邊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還不算太晚,她打開微信,給祁商發過去一條微信。
——在忙嗎?
祁商:沒,在工作室休息。
祁商:找我有事。
虞楚熹:方便接電話嗎?
祁商:方便。
虞楚熹撥通了他的電話。
那邊的祁商很快接通,連招呼都沒打,就吊兒郎當的問她:「怎麼,剛上山一天就已經想我了嗎?」
虞楚熹握著手機,聽見他熟悉的聲音,她眼底情緒有些泛濫,稍加緩了會兒,她輕喚了聲他的名字:「祁商。」
「嗯?」
「你的項鍊我一直有戴著。」
「嗯。」他涼涼的語氣在她耳邊繼續響起,「打電話給我,就是想跟我說項鍊好戴嗎?」
「嗯。」
祁商似是笑了下:「所以沒別的話想跟我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