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口一个娘子,叫得别提多顺口了,平日里让她叫,就跟要她命似的。
察觉到屋檐上的人走后,且歌也没告诉穆絮,她的手还勾着穆絮的脖子,下巴轻抵穆絮的肩,用只有她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抱我。
穆絮心底的那份害怕未曾消散,只想让那梁上之人赶紧离开,更不会想到且歌会欺瞒她,故只要且歌说什么,她便照做,十分配合。
且歌嘴角挂着笑,心中也隐隐有股雀跃,若平日里穆絮也这般听话,那该多好。
可现下听话是听话,只是勒得她紧了些,险些快叫她喘不过气来,这个傻人,也不知松一松,但她知道,若是她说出来,穆絮肯定会立即松开,而后拉开她二人的距离。
且歌又在她耳边继续道:抱我起来,去床上。
抱且歌去床上?
穆絮有些迟疑,她可是听错了?
穆絮迟迟不肯动,且歌催促道:快点!
穆絮此时就像是被赶上架的鸭子,即便她再为难,那没办法,且歌这么说了,只能硬着头皮照办了。
穆絮一手贴着且歌的腰间,另一只手穿过其膝盖内侧后,便要站起来,可等她一使劲儿,她的整个身子就像是被死死钉在了椅子上似的,她又连试着起来好几次,皆纹丝不动。
穆絮已是累得涨红了脸,连喘了好几口大气,额间也有细汗微微冒出,明明且歌跟她身形差不多,怎么她就是抱不动呢?
穆絮很是焦急,都这会儿工夫了,她还没抱起且歌,那梁上君子会不会因此起疑心?
要知道即便身形相似,那男子也要比女子力气大稍许。
且歌也不打算再折腾穆絮了,她将掌心贴在穆絮的颈脖处,在穆絮再次起身的那一刻,一股暖流汇入穆絮的各个经脉。
穆絮步伐轻盈,轻松将且歌抱上了床。
她方才本就累得头晕,满脑子都在想且歌怎么这么沉,到底又该如何才能把且歌抱过去,又哪儿顾得上想为何她这次能轻易抱动且歌,而现下唯有完成任务后的喜悦。
穆絮的双手撑着床,俯在且歌身上,她顾不得擦去额间的细汗,我现下该做什么?
看着神情认真的穆絮,且歌轻笑道:当然是...做该做的事。
做该做的事?
穆絮心生疑惑之时,感觉腰间一松,她低眼一看,且歌的手已经攀上了她的腰带,随后轻轻一扯,腰带松了,而她的衣衫也开了一些。
穆絮脸上尽显慌张之色,突然明白且歌话里的意思了。
她忙抓住且歌的手,不想因她撑得太久,另一只手也酸得无法支撑她整个身子的重量,一下便压在了且歌的身上。
嗯....
且歌被压得轻恩了一声,穆絮虽不沉,可压到身上到底也是有些疼的,她不过就是想看看穆絮慌张的样子,有意逗弄她罢了,又岂会真的对她做些什么。
穆絮本欲起来,可一想想那梁上之人还在看着,她这么起来也不妥,虽不知且歌要跟她做什么,但也能猜到不是什么好事,现下这样应该也是一样的吧,便就这么压着。
且歌迟迟不见穆絮从她身上起来,她虽不抗拒穆絮的接触,可也不代表愿意就这么一直被压着,怎么?驸马....是真想和本宫做点什么?
刚褪去红晕的脸又开始升温,谁想跟且歌做什么了!!!
不想!
且歌的呼吸逐渐变得沉重,那驸马为什么还压着本宫?!
穆絮撇了撇嘴,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她平日里只恨不得离且歌有八百里之远,若不是演戏,她又岂会压着她?!
且歌是又好气又好笑,也明白了穆絮这么做的原因,她道:他走了。
话音刚落,穆絮蹭的一下便从且歌身上起来了,速度快得连且歌都要感叹其腰力了。
穆絮不自觉后退了一步,和床上的且歌保持了一定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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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被踹下床
那小二下了楼后, 脸上一改那会儿的讨好, 他扭头看着楼上那间紧闭的上房,一想到此刻她二人应该在床上翻云覆雨,就觉得来气, 多娇滴滴的小美人儿呀, 怎么就想不开跟了这娘里娘气的穆初源呢?!
小二哈出一口浓痰吐在了地上, 许是这样,他还觉得不够解气, 又唾骂了一声, 呸, 这狗钦差还他娘的是个色胚!
全然忘了他自己看且歌时的眼神, 那才是真色胚本色。
坐在楼梯右侧的一农夫神情冷漠,他瞥了一眼小二,眼里带着不屑,也不知许大人究竟是怎么想的,竟让这厮也跟着一起来,还让他们全听他的指挥。
那农夫向对面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手下得令后, 便走至小二跟前, 问道:陈捕快, 不知咱们何时动手?
那被唤做陈捕快的小二道:等夜了再动手, 届时咱们可快速撤离, 不必引人发觉。
那农夫听后却有不满, 陈捕快, 在下觉得立即动手最好,她二人在房里做什么,大家都一清二楚,若是此时冲进房门趁其不备一刀结果了,这等难以启齿之事,相信也没人会太过声张,而这里离长安城也有几里地,即便有人发觉,那时咱们都已经离开了。
农夫说着说着,心中隐隐有种无法言表的激动与快感,而他的眼里更是闪烁着光芒,似是非常期待看到这副场面。
陈捕快在心里唾骂了其一声变态,竟有如此癖好,临行前许大人吩咐了,此事全权听我指挥!
农夫冷哼一声,提醒道:陈捕快,此时不动手,当心夜长梦多呀!
说罢,便走出了茶楼。
房间内,且歌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而穆絮则双手紧攥着衣袖,在房中不停地走动,脸上尽显焦急之色。
也不知清浅桃花翠竹到哪里去了,可还活着。
万一她三人....
穆絮不敢想那个万一,她深呼吸了好几次,强迫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想到脱身的法子。
她要冷静,冷静!
一定要冷静!
此地离长安城也不远,敢再这里动手的,说明此人不是位高权重,就是背后有强大的靠山。
她才刚当上钦差,谁会这么想她死?
一想到她此行又是去苏州,难不成是苏州知府许耀?
穆絮眉头紧皱,若真是他的话,那许耀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而楼下的那群人既然没有在她们下马车时动手,那就说明还是他们有些顾忌的。
穆絮看了看还在床上躺着,脸上没有半分焦急的人,瞬间也不指望了,现下她们逃是逃不出去了,他们既敢包围茶楼,又敢上屋檐偷看,那就说明这茶楼原有的人已经全死了。
此处偏僻,平日里只有劳作之人或沿途商人才会经过,而劳作之人也绝不会上此茶楼,她不会武,且歌身份尊贵,出行自是有人保护,想必也是不会的,她二人就像是困在笼子里的鸟,想要脱困,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