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质问并没有得到该有的回应,他嘴角带着苦笑,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那日安然高高兴兴地去找你,结果却是哭着跑回丞相府的。
且歌道:那又如何?
她为何去找你,还不是想告诉你,她心悦你。
且歌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杨灏是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可以这么伤害她?
怎么可以伤害一个爱你的人?
怎么可以让她嫁给别人?
是的,杨灏知道,他很早就知道了,兴许比安然自己都早,他的目光时刻都追随着安然,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发现不了安然喜欢的是皇姐呢,只不过是他自己不愿意放弃罢了。
杨柳,你到底有没有心呀?还是真如百姓传言所说,你心如蛇蝎。
此话如数根箭,没入了且歌的心脏,即便承受着万箭穿心的疼痛,也还是没能让且歌的脸上有丝毫变化,为了江山社稷,为了沧蓝,你就是不能娶她!
呵,又是江山社稷。
杨灏瞪着且歌,话锋一转,杨柳,朕命令你,即刻将安然的婚礼作废!
杨灏的语气强硬,可且歌却比他还强硬,你休想!
朕是皇帝,朕说了算!杨灏又威胁道:杨柳,你难道想抗旨不遵吗?!
且歌的表情冷了一分,还是那三个字,你休想!
杨灏怒道:杨柳!
杨灏见其的震慑并不管用,便对殿外的人道:来人!
岂料,且歌也道:谁若闯进来,杀无赦!
这语气与眼神,皆不像是在说笑,而一旁的清浅也出了大殿,并将佩剑抽出。
一时间,没一个人敢进来,就连小乐子也吓得动也不敢动,看来陛下跟殿下是要动真格的了。
杨灏已经恼得双眸通红,咬牙道:杨柳,你不要逼朕!
且歌并不理会,陛下情绪过激,今夜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还请陛下安安心心地等明日选秀。
说罢,且歌便转身离去。
刚走三两步,就听杨灏吼道:杨柳,你好大的胆子,朕何时说过你可以走了,你这是藐视皇上,论罪当诛!
且歌转身,丝毫不将杨灏的话放在心上,陛下还有何吩咐?
朕要安然!
休想!
若朕一定要她呢?
且歌抬眸,一字一句道:除非我死!
杨灏能怎么回答?
难道要他说,那你就去死吧?
他能么?
他不能!
为何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为何每个人都要逼他,为何连他最敬重的皇姐都拿性命来威胁?
他不过是想跟喜欢的人厮守,怎么就那么难!
就因为我是皇帝,所以不能跟心上人厮守么?
就因为我是皇帝,所以我心爱的姑娘就要被迫嫁给别人么?
就因为我是皇帝,所以我便要承受这些痛苦么?
一连几个问题,虽是在问,但他并不是想要答案,他蹲在了地上,捂着头又哭又笑。
且歌瞧了也心疼,更有不忍,她向杨灏走近了几步,她伸出手,本想轻拍其背部,给予安慰,但还未碰到杨灏,便缩了回来,她不能!
不过一瞬,杨灏突然站起,发了疯地砸着掀着桌上的东西,以此发泄他的无奈,他的愤怒,他的恨...
又将头上象征着皇权的冕冠扯下,扔在了地上,并用脚踩,怒道:去他劳什子的皇帝,老子不当了!
啪
混账!
杨灏脸上顿时浮现了一个鲜红的五掌印,他被打懵了,他看着眼前怒火中烧的且歌,愣愣道:皇姐...
皇帝岂有你说不当就不当的道理,你以为这是儿戏吗?!
我看你是昏了头,才会说出如此的混账话来!
且歌的训斥让杨灏清醒了过来,她恼,但他却比她还恼,杨柳!你以为我想当这个皇帝吗?!
且歌冷哼一声,并将目光移到了别处。
怎么?不敢看我了?当年满朝文武谁不是认为你会登上帝位,成为沧蓝的第一位女帝。杨灏轻笑,似是在自嘲,没想到,皇位却落到了我的头上。
且歌冷声道:那是父皇的选择,又岂是旁人能左右的。
杨灏无奈摇头,杨柳,你还在睁眼说瞎话,父皇最培养的人是谁,是你,最疼的人是谁,也是你!
这个皇位,应该是你的!是你杨柳的!
杨灏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大,震得且歌的耳膜生疼,若他不是皇帝,他可以做他的王爷,娶他心爱之人,远离朝中争斗,逍遥快活。
且歌脸上没有半点波澜,这一切都是陛下的胡思乱想,还请陛下莫要给且歌强加些罪名,且歌受不起。
见且歌要走,杨灏愈发激动,上前将其拦住,杨柳,这皇位是你的,你拿回去呀,把属于你的都拿回去!
且歌只看了杨灏一般,便绕过其。
杨灏忙抓住且歌的手腕,皇位是你的,是你的!!!
且歌的眼中带着冷意,语气平淡,将杨灏的手从自己的手腕上扒拉开,陛下,夜了,该歇息了。
杨柳!!!
不管杨灏如何撕心裂肺地喊,且歌皆不理会她,她出了大殿,对小乐子道:小乐子,陛下身子不适,应当在寝宫好好歇息,你好生照看着,不然....本宫要了你的脑袋。
小乐子被吓得低下了头,也不敢应答,且歌殿下说是照看,只怕实为软禁吧。
你想软禁朕?杨灏又道:杨柳,你这是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