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且歌的眼中恢复了清明,她又是那个杀伐果断的君王,事情办得如何了?
声音冷淡,不带有一丝感情。
好在清浅早已习惯了且歌情绪的转变,昨夜已带桦司去了影子屋里,今日夜里,桦司便会带着影子出城。
且歌颔首,派人好生盯着,也配合影子,一旦发现机会,立即将灵溪宫连根铲除!
且歌顿了一下,又道:若影子敢泄露半句,必要时,也将她一并除掉!
是!
沧蓝可不需要一个势力大的门派,即便它从未与朝廷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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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HE的,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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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两心如一
三年后。
吱
破旧的木门随着女子的推开, 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女子从屋里走出, 她身后跟着一老妇人。
佝偻的身子让老妇人只能抬头仰望女子, 那双浑浊的双眼中透着感激,她拖着她那沙哑的嗓音道:穆神医,这次又麻烦你了,也怪我家那老头子,一把年纪了, 还逞强,硬是要拖着病腿上山砍柴,这下好了,摔了,只能瘫在床上, 还打搅了神医歇息。
那女子嘴角泛着柔和的笑意,大娘,可切莫这么说, 救人本就是医者的职责,我这儿的药材带得也不齐,有几味药, 恐还需得到镇上去买, 等到明日,我再让人将药材给您捎来。
见穆絮为她考虑得如此周到, 更是感激了, 她连连点头, 好,好,劳烦神医了。
老妇人掏出一个破旧的麻布来,里面包裹着这个家里仅有的几枚铜板,她一边打开,一边道:我这儿的银子也不多,剩下的,我过些日子再...
还未说完,就遭穆絮制止,穆絮握住那双满是老茧的手,大娘,这银子就不必了。
老身知道穆神医心善,可也不能回回都不收银子吧?
几月前穆神医便到了他们的村子,自从见识过她高明的医术后,大伙儿有个什么病痛,都来找她,在这村子里,年轻的都出去了,只剩下些老弱妇孺,哪里有什么银子,这穆神医也是个心善的,竟回回都不收银子,可再怎么心善,也不能总都让人吃亏吧?!
大娘,我瞧您这儿有不少菜,正巧,我那儿的菜都吃完了,可否给我一些?就当作药钱了。
这....
不过是些不值钱的菜,这哪儿够呀,老妇人又瞥了一眼家里正下蛋的老母鸡,心一横,拿起旁边的竹篮,并对穆絮道:穆神医,你等等。
穆絮颔首,待那老妇人去后,她才拿出一些碎银子,放在桌上,随后便快速离去。
过了一阵,老妇人左手提着一筐菜,右手则提着一只老母鸡出来了,穆神医,让你久等了。
话音刚落,却无人应答,再看那院子里,哪儿还有穆神医的踪影。
老妇人拿着那筐菜进了屋,想着第二日托人给穆神医送去,因上了年纪,放下后又觉得累得慌,便撑着桌角坐下,哪成想却摸到了些冰冷的东西。
老妇人将那东西拿在手里细瞧,竟是碎银,也知是穆神医留下的,一想到手头拮据的处境,顿时老泪纵横,真是活菩萨呀。
穆絮背着药匣,手里提着一盏灯笼,她走在小道上,这条路她早已走习惯了,即便灯笼中只透出微弱的光,她的步子还是又快又稳。
一阵风吹过,冷得穆絮打了一个激灵,她微怔,离开长安城已三年有余,转眼间又快到冬天了吧。
而这三年,她都没有赴约。
那年她离开长安城,途中听闻渊国染了瘟疫,渊国陛下正贴皇榜寻求名医救治,常道医者仁心,救人乃医者的职责,哪儿管他是哪国的人,穆絮便去了。
谁知这一去,就去了整整一个冬天,这也正好错过了与且歌的约定。
但让穆絮意外的是,渊国的羲和王妃竟也染上了瘟疫,而其与羲和殿下她竟也见过,就是那日她与且歌大婚时,来祝贺的渊国使臣。
羲和殿下不顾染上瘟疫的风险,也要贴心照顾王妃,二人之间的感情,让穆絮颇为感动,难免也想起了且歌。
经历了瘟疫,也看过太多生死,穆絮感触良多,愈发觉得在心爱的人身边,才是最重要的,于是待瘟疫一结束,便马不停蹄地回了沧蓝。
这一路上,她一边给人瞧病一边赶路,本是小半月的路程,竟然硬生生地拖到了好几月,临近秋分时,才抵达长安城。
后来穆絮一想,反正也快到冬天了,不如就等到下雪那日再与且歌见面吧。
只可惜冬天还没到,她就等来了一则告示,上面写着且歌立了刚出生的杨昱为太子。
刚出生的孩子呀...
一年多未见,且歌竟已有了子嗣!
这与静姝所告诉她的完全相反,她甚至偏激过,也想过,帝王是否都是这般薄情寡义,连自己说过的话都无法兑现。
可等她冷静过来,又理解且歌,且歌虽是皇帝,可女子的身份改不了,皇帝也注定是要立储的,没有孩子,朝中的大臣恐怕也不会答应。
明明能够理解她,但穆絮始终无法面对且歌与别的男子相亲相爱,甚至不敢想象那是怎样的一副场景,或许是她懦弱,故她选择离开。
这一两年她走遍了大江南北,见过许多人,许多事,神医之名也越传越开,可她去的地方越多,就越想要那份归属感。
穆絮嘴角泛着苦笑,又裹了裹身上的衣裳,步伐也逐渐加快。
乾清宫。
清浅走进殿内,手里攥着一封信,她看了看正批阅奏折的女子,还是将那封信呈上,恭敬道:陛下...
且歌瞥眼,见上面写着四个大字主子亲启。
她的手顿了一下,在安正良的真面目暴露的前几日,她便找了两名武艺最好,心思最缜密的暗卫,吩咐了一番,命他二人务必在暗中保护穆絮周全。
虽说且歌还吩咐过,日后她便不是他们的主子了,穆絮才是他们的新主子,但暗卫就是如此,固执且认死理。
且歌缓缓道:拿去烧了。
陛下,好歹也看上一眼吧?
这三年多来,每隔一月,暗卫便会修一封书信回来,信上面所写,不用想也知道,全是驸马爷这一月所经历的事儿,可偏生陛下就是不看。
清浅替她二人难过,为何明明可以相守,明明还牵挂着彼此,却不让对方知道呢?
又为何要折磨自己的同时,也折磨对方?
清浅劝道:陛下,你就看看吧。
且歌将视线移开,冷声道:烧了!
清浅鼓起勇气,陛下心里明明还挂念着驸马爷,为.....
不等清浅说完,便被且歌打断道:清浅,你听不懂朕的话吗?
声音中带着愤怒,还夹杂着一丝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