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就是一個有點嫌貧愛富在身上的貴婦npc嗎?這可能是民國富人慣有的通病,只是梁父雙目不可視所以沒有加以挑剔罷了。
嫌貧愛富,倒也不至於要殺人那麼麻煩,自己成為富人不就好了。
彌什伸手掏了掏口袋裡的首飾,趁梁硯行母親和羅凡德套近乎的時候,全數佩戴上身。
「我們確實不住在上海,只是偶然經過遊玩,原本也打算去黃浦江畔找一個落腳點。」彌什一邊說,一邊裝作不經意地撩起一邊的頭髮,手指、耳朵上的彩色寶石首飾閃閃發光。
古阿拉伯的首飾精緻奪目,一顆寶石就有鴿子蛋那麼大,襯得彌什整個人都亮起來了。
於是彌什眼睜睜看著,剛剛還溫柔藏針的梁母,視線悠悠在她身上不同的華貴首飾掠過,隨後露出更真摯的笑容:「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們都住在上海,既然本來也要住酒店裡,不如直接住在我們家。」
「二樓應該有客房,我去收拾一下。」
梁母的態度驟變。
但只有敏感如彌什才知道,她只是看在這堆首飾上面,不是看在她這個人。
「硯行,先帶你的朋友們逛一下。」梁父慢慢起身,脾性溫和地告訴梁硯行待客之道,讓他帶著彌什等人逛一圈,還讓他打電話去附近百貨商店送茶點過來。
梁母默不作聲上前,輕輕扶起梁父。
梁父則輕輕拍撫梁母手背,表示感謝。
兩人就以一個互相依偎的姿勢離開客廳,將地方留給兒子用來接待朋友。
彌什看著兩位父母相互攙扶的背影,默默感嘆道:「他們的感情似乎很好。」
「梁家是靠父親的日化產業發家,後來因為化工廠工人操作失誤,藥品泄露傷了眼睛,雖然即使送醫但視力逐月下降,還被醫生判斷半年內會完全失明。那時的母親還未有子嗣,本可以及時離婚抽身而出,可她選擇對父親不離不棄,還在父親失明的同一年懷了我。」
「也因為我的出生,我們全家一起搬到愚園路新宅里生活。」
梁硯行微笑著道出自己的來歷。
可想而知,他對父母的恩愛過往多麼自豪。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養成非常好的戀愛觀,即使現在外頭的權貴子弟情人無數,梁硯行也依舊潔身自好,從來不亂搞男女關係。
梁家父母的過去倒是讓彌什有點吃驚。
主要是她沒想到梁母溫和底下暗藏鋒芒,居然曾是一個守護眼瞎丈夫的人。
幾人走在梁家古典質樸的走廊里,沿路是一扇扇乾淨的落地窗,窗外是開闊養眼的綠植。彌什還發現梁家沒有自己的僕人,也就是沒有掌握人契這種地主做派,搞衛生等家務工作,都是梁母另外僱傭家政公司遣派員工來完成。
其原因跟掛在走廊上的大字有關,上面是秀麗不失大氣的毛筆字,道:仁者愛人。
彌什的目光在這四個大字上轉了一圈,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