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現在,羅凡德就對梁硯行說:「所以我也不太相信你。誰知道你是不是鬼生的小孩,可能會在最後得知身世後背叛我們。」
梁硯行:…
「我是人。」
「我不信。你讓我砍一刀,如果你死了我就信。」
這算不算是公報私仇呢?彌什抿了抿嘴,沒有搭理兩位男士的爭鋒相對,免得火上澆油。
但她非常同意羅凡德所說的,要換一個場景推進線索的說法。
因為無論是梁父、梁母還是梁硯行、梁妍瓊,他們都是一家人。
誰敢保證,這一家人不會互相串通,阻礙副本的進度。
彌什愛的是一百年後的梁硯行,又不是現在的他。
於是等羅凡德、梁硯行之間的交鋒告一段落後,她才悠悠出聲,從所有修羅場旁閃身離開片葉不沾身。
「從梁母對小眉的描述,還有梁父對梁母的描述來看,他們統一地提到了一個地方。」
那就是靜安寺。
梁母暫時居住三年並生下樑硯行的地方。
三人當即起身,往下一個目的地走去。
靜安寺離愚園路不遠,乘坐人力車僅需三十分鐘就到了。
此時的靜安寺還不是市中心,周圍都是僧舍和寺廟分撥的民居。所謂的在靜安寺靜修,也不是住在寺廟裡面的意思,而是住在寺廟附近的民舍里,早晚跟著僧人做晨讀,做昏誦。
這些民舍有的離寺廟很近,有得很遠,價格不一。
梁家也算大門大戶,當然不可能讓大著肚子的梁母住在離寺廟很遠的地方,理所當然是最靠近寺廟法堂的第一間大宅。
彌什過去的時候,發現裡頭靜悄悄的,門檻上落滿灰塵。
「有沒有人啊?」她朝房子裡頭喊了一句,卻吃了一嘴的灰塵,趕緊吐出來:「呸呸呸!」
「這間房子不對外出租了。」
忽然,一道光聽聲音就覺得很睿智的話,在三人身後響起。
眾人轉身一看,發現說話的人,是一位面目慈祥的僧人,身上穿著繁瑣端正的紅袈裟,手裡還提拉著一根沉甸甸的金色法杖。
彌什還在想他是什麼人,梁硯行已經雙手合十彎腰拜了拜:「谷雲法師,許久不見。」
「你是…硯行?沒想到居然長那麼大了。」
谷雲法師年紀那麼大,居然僅一個照面,就認出梁硯行是什麼人了,面色欣慰。
等等…欣慰?
為什麼法師要對著梁硯行露出欣慰的表情?
彌什敏銳察覺到這期間肯定有什麼緣由,於是假裝不經意地說:「看來法師對硯行的印象很深啊。居然一眼就能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