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來很疼的樣子,雙手不停地拍打身邊的玻璃。」
謝裔每一次精準描述,他面前的三個不良少年臉色就變得更糟一些,面面相覷,咬緊牙關。
他們尚且如此,親眼見到人體玻璃的謝裔就更難受了。
從剛剛開始,啪啪啪的聲音此起彼伏,就像在謝裔腦海里響起,令他瘋狂捂住耳朵。
他蜷縮起身體。
可是下一秒,謝裔就被人拎了起來,臉上落下一個大耳光。
謝裔下意識就想還手,卻被不良少年抓住後脖頸,壓低聲音威脅道:「你難道忘記狂妄自大的後果嗎,就是因為你,害死了一個無辜的同學。」
另一個壯漢不知道從哪裡找到高爾夫球桿,拎了拎,笑著說:「還是名牌,不知道打人多疼。」
「別!」謝裔睡在一樓,他媽媽睡在二樓,他怕吵醒他媽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更不像人設崩塌。
他低聲下氣地說:「要打也別在這裡打,我們出去,這附近有一個兒童遊樂場。」
住在這個小區的孩子非富即貴,每個都在家裡有專屬的遊戲廳,小區遊樂場自然成了擺設。
謝裔將人帶過去,就算被打了,也沒有人看到,不會太丟臉。
「行。」領頭的壯漢用高爾夫球桿的金屬頭,指著謝裔脆弱的太陽穴縫合處,惡狠狠地警告道:「別搞花樣,不然我就把金屬頭塞進你傷口裡,讓你多長一個副腦!」
另一個笑嘻嘻嘲笑:「我們能讓全校人當你不存在,就能讓你真的不存在,想清楚了。」
「知道了…」
在家裡不可一世的謝裔,在外面就是紙老虎,受到這幾個校霸的欺負。
剛開始這只是一場二流子看不慣富二代做派的惡意針對,直到那人死後,這場霸凌逐漸升級。
他們命令全校同學當謝裔不存在,不能跟他說話,一旦打破他們定下的規定,就會挨打。
不少同學礙於他們的淫威,開始假裝謝裔不存在,哪怕不小心撞到他了,也會裝作詫異地說:「好奇怪,剛剛是不是撞鬼了,我怎麼感覺自己撞到了什麼東西?」
「不會吧,那麼嚇人!難怪覺得涼颼颼。」
同學們演技精湛得幾乎要讓謝裔以為自己不存在了。
他們拿謝裔還在使用的課桌當作臨時存放桌,課間的時候,當著他的面,一屁股坐在桌子上,還有拿起謝裔的東西詢問其他人:「這是誰落下的東西?」
謝裔傲慢又高自尊,讓他承認自己被孤立了,還不如直接殺了他。
他對老師否認自己被霸凌,又向長期出差在外的母親隱瞞一切,最重要的是,他覺得自己是在贖罪,是在給他可憐的兄弟贖罪。
於是這樣的生活持續了三年。
並在最後一年的高三生強制留宿期,謝裔滿足流放條件,進入無限空間。
可謝裔不是因為死亡才進入無限空間,副本結束後,他還是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