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鋪天蓋地落在女人身上,將她打得節節後退。
古代女鬼哪見過這樣的陣仗,硬扛了兩分鐘,最終還是在猛烈的火勢中倒在地上。臨死前,她看向兩個李豫成,歪了歪頭,露出不解的表情。
生命力消散。不解的表情也隨之定格在血臉上。
梁硯行收起武器,彌什趕緊擔憂跑上前,低頭看向女人。
她身上全是被撐大的洞眼,本就是網面狀的皮膚潰爛不堪,還多了不少火燒的痕跡。
梁硯行問:「怎麼了?」
「你有沒有發現…」彌什眉頭擰得更緊了,說:「她的死相,像極了說書先生故事裡的樣子?」
——安先生第一次毆打他的妻子,堅硬無比的鐵杵落到妻子身上,她身上的血洞被鋤頭撐開,從最開始的小洞變成頭顱大的大洞。
——安先生甚至可以透過這個洞,看到妻子身後的景象,看到被血染紅的藥材。
——他從中感到興奮。
彌什複述了說書先生的故事後,她和梁硯行都陷入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沉默中。
女人的死法和說書先生描述的一樣,三人做了那麼多,卻和故事走向一模一樣,那就證明了:哪怕他們發現了副本核心,從始至終,他們沒有改變過副本的故事線。
所有的一切還是如期發生了,一切都是無法改變的宿命感。
這種認知讓彌什感到痛苦,她先後經歷過梁硯行,李豫成的溯源,卻好像沒有救過任何人。這不就說明了:所有的一切包括他們兩人進無限空間的悲慘結局,都是因為她的無能嗎?
彌什感覺無力。
好在她的身邊,還有梁硯行。
沒等她的悲傷蔓延,身旁他已經握住她的手,堅定且認真地告訴她:「一切都是主神的陰謀,如果你真的順著他的想法思考,那就落入他精心設計的陷阱里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你也有,所以你不需要對其他人有任何的責任感。」
就好像梁硯行,他命里註定有飛頭蠻,哪怕他的生命中有沒有彌什,這都是他都要經歷的劫。
就好像李豫成,哪怕他們做盡一切還是阻止不了他進無限空間,那也是他的命運。
彌什只需要對自己的命運負責就行了,大家都是宿命之下博命的普通人而已。
有當事人的安慰,彌什總算感覺好受多了。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梁硯行說到宿命論的時候,頃傅供奉的轉生佛居然在腦海中一晃而過。
那張憐悲的女相佛臉,好似在水裡悠悠冒出,露出水面沒多會又被水覆蓋。
好奇怪,彌什忽然對宿命論產生了一絲的好奇心。
或許,等從副本出來後,她可以去藏族佛教那邊看看…彌什苦中作樂地想著,當然前提是,他們還能從副本里出來。
彌什轉頭看向李豫成…嗯,兩個李豫成,問:「你們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