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珣怔了下,快步走近,「怎麼了?」
唐窈聽到聲音驚了下,忙抹了把臉,起身回頭,「郎君……」
郁清珣靠近過來,小心扶了她,目光朝她臉上看去,面容精緻白皙,五官挺秀昳美,只眼眶微紅,眼睫依稀掛著不太明顯的濕潤痕跡,輕微上挑的眼尾嫣紅誘人,內里水潤清澈涌著一層水霧,似透著委屈,淚光搖搖欲墜。
郁清珣頓感疼惜,心平白揪起,指腹輕柔撫過她臉上未乾的淚痕,「怎麼了?可是有哪兒不適?」
「沒事。」唐窈忙再擦了擦臉,語音含著幾分倔強的哽咽,「是沙子迷了眼。」
「讓我看看。」郁清珣扳過她的臉,仔細端詳,稍許,他忽地傾下身來,懷中人兒驚得閉上眼,他吻在她眼瞼上,輕柔溫暖。
唐窈眼睫顫了顫,好一會兒才睜開來,內里濕潤清澈,還似有著水光。
郁清珣不禁輕笑,手指再撫過她下眼瞼,柔聲安慰道:「好了。」
他自知她不是什麼沙子迷眼,正欲細問,外頭進來兩人,窈窕欠身,細柔著嗓音詢問道:「國公爺,可要奴婢們伺候更衣?」
郁清珣掃過去,驀然明白她垂淚的原因。
那是母親送來的兩個通房。
「下去,沒得召喚不許靠近主屋。」他冷聲將人打發。
兩通房怔了下,目光交錯了瞬,頗有幾分不太情願地應聲退了出去。
等人走遠,郁清珣看向懷中人兒,似有些想笑,但還是忍住了,彎腰忽地將人攔腰抱起。
唐窈驚了跳,下意識環住他脖頸。
郁清珣將人抱上榻,小心輕柔放下來,調整姿勢讓她半靠半躺在自己懷裡,溫聲解釋道:「正妻有孕,長輩送上兩個通房是慣例,你若不喜歡,我不碰她們便是。」
「我家沒這樣的慣例。」懷中之人半是委屈半是氣惱。
郁清珣笑了下,輕吻過她額頭,柔聲答應著:「好,以後我們家也不要這種慣例。」
「我爹只有我娘,沒有通房……也沒有妾室。」唐窈撇過頭,聲音略低。
大晉高官王侯里,像靖安侯這樣的實屬異類。
郁清珣聽出她意思,依舊笑著,也沒覺有什麼不對,「好,以後我也只有你一個,不碰通房不納侍妾,那兩通房就當尋常丫鬟,不讓她們靠近主屋,你若覺得礙眼,找個理由打發了也行。」
「我還是清清白白的,沒讓她們碰過,你可不能嫌棄。」他看著懷中之人,佯裝委屈哀求。
唐窈被他這話逗笑,嗔推了一下,「你要真碰過別人,我就不要你了。」
「嗯,不敢。」郁清珣笑著,更緊了緊地抱著她,另一隻手輕放在她小腹上,眼中神色更柔,「等孩子出生該取個什麼名?」
「下一輩取木字偏旁,松柏梧桐都被占了,連楊柳都被人搶了先……」他有幾分氣餒,眸光落在懷中人身上,桃花眼里迷離帶笑,溫柔得像要將人醉倒。
「我取不出來什麼好名字,若是男孩,便由夫人取名如何?」郁清珣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