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云大夫从李大力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想必不知道,李大力不但仇恨你们村里的人,还想杀了你吧。
不,李猎户并不恨他。
那又如何?云竹轻笑,上下打量他,他想借刀杀人,你这把刀,想杀我可不够利。
云大夫不想知道,为何他也想让你死?毕竟可是你帮他报仇的。
一个死人的想法罢了,我为何要知道?云竹面前升起三张黄符,化作三条黄线飞向刀疤哥。
刀疤哥身上冒出血光,下一秒便犹如被一盆水浇灭的火,血光只出现了一息便消失了。
心里咯噔一下,三条黄线已至,刀疤哥一张脸狰狞的看着云竹,青筋暴起却犹如被什么东西锁住一样,无法动弹丝毫。
刀疤哥语气不甘,我这把刀是不够利,可恨的是我居然没有一开始便杀了你,等你再出现,竟然已经成了气候,可笑啊。
给你这么多时间蓄力,还以为你能给我点惊喜呢。
红色的火焰升起,刀疤哥压住喉咙里的惨叫声,倒在地上打滚,身上的火焰却没有伤到他身上一丝一毫,非常诡异。
你,你这是什么火焰?
云竹不答,看着他打滚的身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抬手将他打出去,灵诀在他身上破了一个大洞,地上滑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当年你便是这么拖着村长他们的吧,火烧的滋味舒服吗?
刀疤哥呵呵笑着,嘴里漏出一丝惨叫,舒服,哈哈哈,舒服,那些凡人,跪下来求我放过他们,你是不是想让我尝遍他们的滋味?你以为我会求你吗?有本事你试试吧,哈哈哈哈。
小青山村,全村二百三十多口人,魂飞魄散,再无来世。云竹忍着将要脱口而出的哽咽,我不需要你求你,你会比他们更痛苦的。
你也要将我打的魂飞魄散吗?来吧。刀疤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魂飞魄散倒是便宜你了,云竹怎么可能让他一死了之?
眉心飞出一个太极图,云竹低声念一声,无量天尊。
刀疤哥本来还强撑着笑意,突然被摄入太极图中间,处于黑白交接之处,时时刻刻承受着灵魂撕裂的感觉。
惨叫声只听到了一瞬,太极图便回到了蓝天白云珠之中。
心事已了,云竹却笑不出来,当年,是村长他们将我救起来,我这些年一直在想,如何才能让刀疤哥偿还这一笔血债。全村二百三十多口人,我具体已记不清多少人了,一条人命,便让他在太极图中受尽灵魂拷打一年,想来便能让大家安息了。李猎户恨我们,他恨村长将邪修安排在祠堂,恨我一开始不出头阻拦,这些我都知道。
霍海城看着他,没有说话,他知道,云大夫并不是想解释什么,只是心里憋着慌罢了。
霍前辈会觉得我残忍吗?
不,小青山村的人虽是凡人,可再无来世,云大夫如今不过是让他受两百年的苦罢了。
原来我心肠还不够硬。
云竹自嘲,呼出一口气,往飞舟那边走,我们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眼前发黑,云竹跪下来,感觉还未碰到地便被人抓住了。
脑子一抽抽的疼,云竹想站起来却发现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云大夫,我带你回去。
云竹喘了几口气,声细如蚊,慢慢陷入沉睡。
麻烦了。
不麻烦。
几日之后,奔雷宗小药谷,柳讼夏起来习惯性的到山谷口附近盘膝坐下,静心打坐,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慢慢沉静下来。
做完早课,柳讼夏张望了片刻,没等到伯伯回来,有些失望。
山谷中的药田还需她来照料,前几日李伯伯说拨几个药童过来,她拒绝了。
她挺喜欢照料药田的,并不觉得这是浪费时间,伯伯说了,唯有了解一棵药材的一切,包括生长过程,生长环境,才有希望达到别人无法达到的高度。
浇水浇一半,范鸿华又来了,习惯的将她手里的工作接过来,他修为高,一挥手便是一片春雨诀,淅淅沥沥的洒在田里,可比她一点一点来方便多了。
你来啦!柳讼夏笑嘻嘻的,来了就好啦,去帮我抓虫吧,九星花又生虫了,九星瓢虫我打不过,昨天差点被扑一脸。
要说药田就这点不好,灵植有可能招虫,招来的都是一些难缠的角色,烦都烦死人了。
先不说这个,你不是让我去打听消息吗?范鸿华将手上的玉简给他,云伯父他们应该成功了,估计不日便会回来。
真的?
柳讼夏惊喜不已,等伯伯回来,看到我修为稳固,肯定高兴。
她两个结婴典礼都吃了不少好东西,修为不稳,伯伯便让她好好打基础,她可有乖乖听话呢。
这次亢凛谷一战引起了很多人注意,亢凛邪主死后,天空中出现一双巨大的血眸,老祖说,能用这种神通的,应当是出窍道君。这次霍兄和云伯父虽然将亢凛邪主杀死了,但也结下了仇,我们日后到苍洲,还得多加小心。
出窍?
出窍,好像是元婴之后?
范鸿华脸色浓重,是,金丹之后,每个境界相差甚远,别看霍兄不到四十便结婴,可他若要出窍,只怕还得好好沉淀。
三言两语的,柳讼夏也听不懂,当下便看了玉简,看到一半便倒吸一口凉气,出窍竟然能从苍洲来到东洲?那,那伯伯他们没有受伤吧?
范鸿华按住要往外跑的她,放心吧,若真的要直接从苍洲过来,至少也要分神,出窍只能借助媒介,具体我也说不清,算是元神投影吧,并非本人过来。
听到这里,柳讼夏按住焦急的心,将后半段看完,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不过一刻钟便溜了,也没什么了不起嘛。
柳讼夏修为不够,有些事情告诉她也没好处,范鸿华心里叹气。
便是元神投影,能跨越无尽海域过来,想必血眸之主在苍洲也并非无名之人,怕只怕他们刚到苍洲,别人就等在那里了。
关于去苍洲的事情,还是得等霍兄和伯父他们回来再好好讨论啊。
怕柳讼夏过于担心,范鸿华非常机智的带她去打九星瓢虫了,时不时指点一下,柳讼夏很快便忘记了这件事。
夏儿,魔术不是这么用的,不用看手结诀。
可是我记不住。柳讼夏头疼,这个魔术好难啊。
自然是难的,这是范鸿华亲自给她寻来的魔道术法,虽不是最适合的,可这已是范鸿华亲自派人到外四洲搜罗来得最合适的术法了。
一头拳头大的红色瓢虫飞过来,柳讼夏推开范鸿华,看我的魔火藤!
一条魔气形成的藤蔓在空中形成,柳讼夏心中得意,刚分神,魔火藤便消散了,范鸿华意料之中的揉了揉太阳穴。
我
柳讼夏跳到旁边,新的魔火藤赶在最后时刻护在前面,九星瓢虫扑到魔火藤上,翅膀张开,喷出一道粘液。
范鸿华出手将瓢虫丢开,厉声指出柳讼夏的错处,夏儿,战斗中不可分神。
知道了。
柳讼夏定了定神,又开始和九星瓢虫缠斗在一起,一个时辰之后,柳讼夏这才将九星瓢虫斩于马下。
夏儿这次对付这只瓢虫花费了不少时间,却也得到了一些收获,只是她却不想继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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