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绯红,神色迷乱。
就像现在的中也。
你身上到底是什么味道?你又在搞什么鬼?打斗带来的体温上升,似乎让香气更加浓郁,中原中也的理智在一寸寸崩断,每当和太宰治错身而过时,那令人理智丧失的好闻味道就会如潮水般灌进鼻腔。
他有点站不住了。
太宰治抬手握住中也毫无力道的拳头,对方低垂着头,黑漆漆的帽顶杵在太宰治眼皮底下,太宰治疑惑地抬起胳膊,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一股海水的腥气。
中原先生这是怎么了?就连中岛敦也瞧出不对劲了,他担忧地看着被太宰先生拽住双手的中原中也。
四宫涉也忍着掌心的痛,掏出他的手账本纯黑色小牛皮的封面,这个举动让旁边的国木田眼睛又亮了几分。
我也不太清楚。
四宫涉也嘴里说着不太清楚,握笔的手却在推了推眼镜后,在米白色的纸张上飞快地记录下刚才发生的一幕幕,最后,他沉思片刻,在页面顶端的空白处写上素材分类
【ABO】
第4章 横滨歌姬的场合
中原中也头顶在太宰治的胸前。
他知道这个动作很奇怪,很诡异,显得他弱鸡无比,尤其是在太宰治面前显得弱极了。
可他操控不了自己的身躯,就像此刻的他低着头,第一眼看到的是太宰治的腰,若是以往他肯定会嗤笑对方的弱鸡身躯,可现在的他,只想把腰间碍眼的皮带解开,挂着的黑色裤子扒掉,然后......
然后把对方狠狠地按在地上为、所、欲、为。
理智与欲望在头脑中碰撞,升腾的体温让思维运转缓慢。
中原中也恶狠狠地咬住下唇,然而疼痛带来的清醒连一秒都维持不到,转瞬便被身体内部灼热如烈焰的燥热焚烧,欢愉无法满足,苦痛得不到释放,他的理智终于蒸腾,自唇缝间发出低哑的一声呻吟。
那声音很小,是强行压制的结果,只有站在中原中也面前的太宰治才能听得到。
可太宰治那瞬间却猛然回首盯住一旁站着的三个人,那总是流淌着漫不经心神色的脸,竟透露出紧张......
还有他本人都没察觉的占有欲。
情绪的异常只维持了一秒,在场的国木田和中岛敦甚至都没能察觉,只有死死盯着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互动的四宫涉也看出点端倪。
没想到,太宰治这家伙也会有喜欢的人啊。
四宫涉也推了推眼镜,他是个酷爱从现实生活中收集素材的人没错,但妨碍人恋爱天打雷劈,这种电灯泡的事他可一点有不想干。
太宰先生,中原先生他......中岛敦开口问道。
啊,这个。太宰治如梦初醒般,露出个不太标准的眯眯笑,低头望了眼难得安静的中也,小矮子的话......
欲盖弥彰到要用损人的方式遮掩。
他松开紧握中也手腕的手,都怪中也热乎乎的,搞得他也满手掌汗水。
失去支撑的双手从半空滑落,中原中也的双手顺着惯性放下,贴在太宰治的胸前,轻飘飘的,完全没有重力使一拳一个小朋友的凶悍感。
太宰治眨眨眼睛。
他抬手,手刀干脆利落地劈在中原中也的颈后。
本就意识模糊的中原中也这下算是彻底昏迷了,他的身体向下滑,带着手套的双手却还捏在太宰治的衣襟上。
太宰治无声叹了口气,缩回去的双手伸出来,穿过腋下,扶住中原中也。
跟我讲讲刚才发生了什么吧,港黑的人找到的东西是什么,以及那群被他们抓走的家伙究竟做了些什么?
太宰治扫了一眼,他明明不在现场,却好似亲眼目睹过一切,此刻让四宫涉也描述,也只不过是丰富细节罢了。
我们边走边说吧。四宫涉也看了眼昏倒的中原中也,找个地方把中原先生安置一下,顺便......
他侧过头,矮他半头的中岛敦单手捂着肚子,好巧不巧的发出一串饿极了的咕噜噜。
少年当场羞红了脸。
四宫涉也体谅道:顺便去吃个早饭吧,我们边吃边说吧。
他带头起步,对太宰治说:本来想着先去侦探社找你,看来是不用了,正好我订的酒店离这儿不远,就当是答谢你们,今天的早饭由我请客吧。
中岛敦摸摸头,关切道:那太宰先生,我来一起帮你抬中原先生吧。
不用了。太宰治还没回答,四宫涉也先一把牵住中岛敦肩上的背带,把男孩的身子扭了过来。
国木田先生,麻烦你帮忙开车了,我们去横滨大酒店。
他顿了顿,扫了眼停在不远处的小轿车,车上坐不下,只能麻烦太宰带着中原先生打车过去了......放心吧太宰,车费我会帮你付好的。
怎么坐不下啊?中岛敦在坐进车里后都没想明白。
横滨大酒店位处横滨的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段,是整个横滨最高档的酒店,没有之一。
四宫涉也订的房就算在这奢华酒店也能称得上价格昂贵,去前台看到居住一天所需的金额后,小老虎中岛敦默默在心里换算成自己能理解的话语
大概等同维系一整个孤儿院全年消费的金额。
中岛敦:默默抱紧贫穷的自己。
国木田独步飞速吃了饭,致歉后便赶着计划表上的时间离开了。
坐在餐椅上的中岛敦低着头数地上的金线。
中原中也被安置在沙发上,太宰治坐在他旁边,没有直接抬手端面前浓香的咖啡,而是先用手背贴了贴中原中也的额头。
中原中也的帽子被太宰治拿掉,挂在帽架上,明亮鲜活的橘色头发就这么铺散开,几根发丝黏在中原中也的眉尾,他依然发着热。
尽管四宫涉也很想直接开个房把这两个人扔进去让他们自我解决,但中原中也莫名其妙类似Omega一样的症状,还是让四宫涉也有些担忧。
他把清晨在码头发生的事件原原本本地告诉太宰治,中间没有掺杂一点主观臆断,就像是摄影机记录现场一般,不带任何添油加醋,没有一丝感情色彩。
一口气说完,他这才端起水杯润了润干渴的喉。
太宰治低着头,发丝遮住他的眼,看不出神色。他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捏着中也的发丝,环成圈圈的橘色在纤白的指间萦绕着。
沉吟片刻,他突然问道:那支箭长什么样子?是只划伤了你一个人吗?
四宫点点头,摊开包好绷带的手掌,没错,就我一个......
他说到一半,忽然停住,皱眉道:不,我也不能确定说不定还有一个人。
你是说那个一开始拿箭偷跑,结果被中也暴打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