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谕吉没说话,看他微微点头的动作,四宫涉也也知道对方也是承认这个说辞的。
然而你们一个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一个是武装侦探社的社长,一个掌控整个横滨的黑色地带,一个游走在灰色世界,明明说是有过几面之缘,既不称呼对方为森首领/福泽社长,又不礼貌地叫对方先生,一口一个福泽阁下、森医生......
四宫涉也死鱼眼:你们这是糊弄谁呢?
\没事的话就先别过。\福泽谕吉攥着猫罐头,微微点头示意,转身便要离开。
没摸到猫就这么生气吗?
也不知道森鸥外是怎么通过毫无表情变化的福泽谕吉脸上看出生气这种情绪的,此刻他盯着福泽谕吉淡灰色的发,愉悦地笑道:对猫这么痴迷,却总是摸不到,该说是福泽阁下的不幸呢,还是说这是猫咪的幸运呢?
毕竟不是每个猫都能承受福泽阁下的爱抚......扎着宝蓝色蝴蝶结的爱丽丝站在森鸥外的大腿边,仰头瞥了眼主人,悄声吐槽:林太郎笑得好变态。
不光是爱丽丝,就连站到一旁准备离开的四宫涉也都偷偷停下了脚步。
为什么对方明明说的只是简单地抚摸猫咪这件事,自己却总觉得对方话里有话,在搞什么黄段子???
为什么他总有种两个人过去不仅是老相识,还做过一些不可描述之事,只是听森鸥外话里话外的口气,大概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福泽谕吉的**,于是后面两个人因此闹掰了,进而森鸥外此刻才会说出这种话??!!
啊我到底在想什么!
四宫涉也晃晃头,试图将黄色的液体从脑海中甩脱出去,他对自己的脑补能力感到无可奈何,同时,他默默抄起手中的素材本,打开,脸红心跳地留在原地,竖起耳朵继续听两位首领的奇妙对话。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徒有一个本子,却没有笔拿来记录。
这么好的素材!!!
四宫涉也在心中怒吼。
面前一个文雅风度翩翩,一个沉稳不苟言笑,两位成熟的中年男人,再加上一个乖巧可爱的萝莉,简直就是前段时间最流行的怀孕老男人带球跑,N年后重归故土,偶遇孩子他爸的奇妙场景!
四宫涉也的手指蠢蠢欲动,他恨不得现在就奔回酒店立马打开电脑,虽然交给小野寺的稿子卡文卡得要死,完成遥遥无期,但是一旦搞起hs来,他的灵感便远远不断地喷涌而出。
真是一点都没愧对他另一个笔名高荒涩。
正当四宫涉也一步一回头,被东方仗助拉着离开现场时,他的手机上,除了小野寺的另一个编辑,也恰好发来了消息:
高荒老师,恭喜您!上一本书在网络上的销量已经位列爱罗网第一了!
果不其然,编辑小林说两句话就原形毕露,一切美好的铺垫,祝愿,寒暄都是为了问出后面的问题:
您的新作有什么想法吗?
四宫涉也微微偏过脸,侧眼看到身后的两位已经结束了对话,一个皱着眉,另一个也皱着眉,相背离开。
......怎么觉得......森先生好像有点不舒服?
不过很快,他就把这个问题抛之脑后了,他跟在东方仗助身后,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
已经写了两个故事了,还差最后一个,这本书......就出成合集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林编:合什么?
高荒:合集吧。
高荒:......
高荒:你不对劲。小林,少看点稿子,多看看窗外绿色的大自然,别让黄色蒙蔽了双眼。
第58章 首领的场合
用行动回复了政府近来的亲切问候, 听尾崎红叶干部汇报俘虏的审讯情况,批改上个月的财政报表,顺便还要打电话给横滨当地的商业大佬, 寒暄几句顺便约好明日的拍卖会......
森鸥外忙得不可开交。
等他终于清闲下来,反锁好房门, 立马就像个瘫死的社畜一样。
趴在桌上,脸贴在冰冷的木质桌面,森鸥外歪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一旁吃完小蛋糕,开始一个人看书的爱丽丝,妄图从美好幼女的身上汲取生活的动力。
爱丽丝水晶般的蓝眼睛目不斜视,她极其顺口地回以反应:变态林太郎。
爱丽丝酱~黑发从两侧垂下,红眸全无先前的运筹帷幄,森鸥外撒娇般地呼喊萝莉的姓名,爱丽丝酱~
读书的爱丽丝换了个坐姿, 侧过脸, 把脊背对准森鸥外。
每个月每到这么几天,自家主人都会是这么一副累虚脱了的模样,若是像之前一样, 但凡显露出一点的动容与心软, 就绝对会遭到对方痴汉般地蹭脸贴贴,和比行为更加痴汉的微笑。
索性,爱丽丝眼不见心不烦。
然而, 身后的声音却没有如同往常那样,继续不停地呼喊她的姓名。
是又有什么新招式吗?林太郎又在装可怜?爱丽丝悄悄竖起耳朵,眼睛也跟着向后瞥。
森鸥外仍趴在桌上。
林太郎!爱丽丝慌乱起身,图画书跟着从她的膝头翻落在地, 书页哗啦啦的合上,可她却分不出半丝眼神。
皮鞋踏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一连串咚咚声,沉闷压抑。
这声响不大,或许还没爱丽丝急促的呼吸声明显,可落在森鸥外的耳里,却如同鼓槌敲击鼓面,震颤仿佛能从地板传到他的鼓膜,响得惊人。
他皱了皱眉,眼睫在脸上投下阴影,恰好覆盖住他眼眸下的些许青黑,被声音吵得难受,半阖的眼睛微微抬起,森鸥外看了一眼,很快,他就像是被强光刺到眼睛一般,再一次重重阖上眼皮。
林太郎你怎么了?爱丽丝慢慢靠近他,身为森鸥外的人形异能,此刻她能感受到森鸥外身体上不舒服的情绪,却不知这难受感从何而来。
森鸥外没说话,他渐渐收拢摊开的双臂,如同环抱住自己的刺猬,慢慢将脸和耳朵扎进臂弯里。
是生病吗?还是疲劳过度引起的不良反应?曾作为医生的森鸥外在脑海里冷静地审视自己现在的境遇,他的思维仿佛脱离开躯体,悬在肉体之上的半空中,静静端详着病人的病情。
莫名放大的声音,就连门外守卫小声交谈的对话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过分浓烈的气味,爱丽丝身上残留的草莓蛋糕如同泼洒了一整罐草莓浓香水。
疼痛的触感,就连面颊接触坚硬的桌面,手肘摩擦到衬衫衣袖,都会产生放大无数倍的敏感触觉,针尖般刺痛。
这显然不属于森鸥外认知的任何一种疾病。
林太郎?爱丽丝仍在呼喊森鸥外,她的惶恐要从眼眸中溢出来了,女孩伸出手,轻轻晃了晃森鸥外的肩膀。
别动。冰冷压抑的声音,自森鸥外的唇缝间露出。
好吵好吵好吵......好烦好烦好烦......不要再发出声响,不准再触碰......
脑海中名为理智的弦不断绷紧,森鸥外远超常人的冷静正在强力压制,如同一场无言的拉锯战,战场发生在他的脑海中,双方对撞、厮杀、比拼,将一切搅得天翻地覆,而这杂乱的残垣断壁,都是森鸥外维持理性的神经。
他倏地起身,双目发红,回去,爱丽丝。
林......爱丽丝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坐回原地去,爱丽丝。他的声音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