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安宇奇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奶茶上,助理解釋說:這個呀,劉姐讓我買的,說李恒要喝,我就多買了些,大家每人一杯。
東西我拿進去吧,麻煩你再回趟公司,幫我拿盒眼影,在我化妝臺的抽屜里,這里的我用不慣。
安宇奇接過助理手中的東西。
助理領命走了。
之前給李恒化妝的那位造型師覺得自己可能不小心冒犯了李恒,惹人不高興了,就找來了團隊里的另一位造型師給李恒做,自己過來給匡伊化妝。
造型師:你額頭上長了個痘。
匡伊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笑著說:昨天有兩個,因為我前天晚上吃燒烤了。
聽到這話,李恒咬了下自己的嘴唇。
造型師:李老師,嘴唇上了色,不能咬。
安宇奇回來了,進門后跟劉蓓和李恒打了聲招呼,將手里的奶茶放到桌子上,劉助理說每人一杯。
然后把李恒的衣服掛到衣架上。
匡伊的妝化完后,造型師給他吹了個發型。
他覺得口渴,從桌子上拿了一杯奶茶喝起來,眼睛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心里在想今晚的舞臺。
衣服還沒有換,精致的妝容加上這個酷酷的發型,整張臉充滿了高級感。他覺得這張臉比他曾經沒有被火災毀掉的那張臉,更具有可塑性。
用你們的專業眼光來看,我嘴角的這顆痣是敗筆,還是妙筆?
匡伊問造型師。
噗一聲,劉蓓先笑噴了,被匡伊的樣子逗笑了,他用鑒賞一幅畫的樣子看著鏡子里自己的臉,說話的語氣就像在對這幅畫評頭論足。
劉蓓:你以前不是說,這叫媒婆痣,誓死要把它去掉嗎?
匡伊:我現在有了不同的看法。
造型師:這叫美人痣,很多人為了美,還特意去做一個,顯得靈動。
這話說得,人心里就像被春天的微風輕柔地拂過一樣舒服。
可是這種舒服沒有維持太久。
起初,匡伊覺得手臂癢,他撓了撓,還癢,他又抓了抓,然后是脖子癢,他又撓了撓,很快,全身都不舒服地癢起來,他低頭看見自己手臂上被撓過的地方大片大片的紅。
嗓子也跟著不舒服地癢起來。
這癥狀有點似曾相識。
曾經,他開餐館的時候,有一位顧客海鮮過敏,就是這種癥狀。
匡伊的臉色唰一下變了,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奶茶,他還真不知道原主有什么食物過敏的禁忌,他猛地轉頭看劉蓓:
劉姐,我好像過敏了。
劉蓓吃驚地站起來,過來拉著他的胳膊看,你吃芒果了?!
原主周圍的人都知道他對芒果過敏。
匡伊:沒有,就只喝了幾口奶茶。
劉蓓一把奪過他手里的奶茶,上上下下看了看,說:這是香草菠蘿的,里面也沒有芒果!
身上越來越不舒服,匡伊的心情一下子掉到冰點,馬上就要彩排,他晚上還要跳舞。
你說你這個時候出狀況,讓別人怎么辦?這都快開場了,我去哪里找個熟練這支舞的dancer頂替你?!劉蓓發火了。
造型師忍不住插嘴:趕緊去醫院啊!
匡伊覺得自己越來越不舒服,皮膚隱隱發起燙,他抬步往外走,
我先去醫院,彩排不參加了,晚上我一定趕過來登臺。
劉蓓:回來!我找人開車送你去。
凡事講究兩手準備,匡伊晚上能回來登臺跳當然最好,要是不能呢,劉蓓覺得她必須補個planB。
宇奇,你有合適的人選推薦嗎?
安宇奇:我以前組合里的一哥們,其實我練這支舞的時候,他偶爾會過來給我陪練,我覺得挺合適。
第13章
匡伊不喜歡醫院,曾經他在醫院呆了很長很長時間,醫院留給他的記憶只有疼痛和絕望,無休止的。
聞見消毒水味,看到穿白大褂的人,他控制不住地開始心情低落。皮膚上火燒火燎的感覺勾起太多不好的記憶,很難受,他神經質地不斷低頭看自己的手,看自己的手有沒有變回以前的那個樣子,看自己的手上面有沒有火。
他覺得呼吸開始不暢,腦子里甚至出現幻痛。
放松點,不疼,就輕輕一下。
護士正在給他扎針,他的手在微微顫抖。
這聲輕柔的安撫很有效果,匡伊緩緩吐出一口氣,閉上眼睛。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突然過敏,明明沒有吃芒果,現在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還有四個小時,就到晚上八點,演唱會開場的時間。
他此刻狀態一點也不好,剛才問過醫生,醫生說打過吊瓶癥狀會慢慢緩解,但不贊成他晚上去參加演出,這個時候需要臥床休息,不能劇烈運動。
四個小時,吊瓶都打不完。
喉頭發癢,嘴里發干,他輕咳一聲,對身邊扎完針的護士說:我想喝杯水,麻煩你。
不麻煩,你等下。
護士收拾完消毒盤,出去了。
病房里剩下匡伊一個人,他把墊在背后的枕頭放平,慢慢躺下去,睜眼看著天花板。臉上的妝讓他不太舒服。
護士端著消毒盤回到護士站,準備拿一次性紙杯給匡伊倒杯水,幾個人唰一下涌過來,七嘴八舌圍住她。
小梅,是嗎是嗎?真是匡伊嗎?
怎么樣,帥嗎?
雖然我不喜歡他,但我還是十分好奇,真人咋樣呀?
護士小梅:好帥呢!還很溫柔,好有禮貌,讓我給他倒杯水,跟網上說的一點也不一樣。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下次換藥水能不能我去?好梅梅,請你吃飯。
我我我,下下次我去,行不?好梅梅,送你瓶神仙水。
小梅:不行,又不是動物園看猴子,收斂點,小心護士長收拾你們。
小梅把水端進病房。
匡伊坐起來喝了半杯溫水,嗓子好受多了,他放下紙杯,抬頭問道:請問你有卸妝水嗎?
小梅面帶疑惑看向他。
匡伊:臉上帶著妝不太舒服。
有,有,我去找找。
雖然她沒有,但一定有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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