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见势不妙,正准备悄悄避开,谁知浅川辰头也不回地开口:哦,我劝你们不要动,我不保证现在的我会做出什么。
□□裸的威胁让真人乖巧地立在了原地。
可是和真人并不相同,在漏瑚和花御眼里,浅川辰不过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和人类不同,咒灵之间很少存在合作关系:在尔虞我诈间使用言语交锋并不是主流,他们的根本准则是弱肉强食!
一场狂澜般的战斗,在漏瑚和花御迈出脚步的同时轰然爆发。
山林一时被撼动,遍地土石宛如活物一般沸腾奔涌。炽热的鲜血涌向了树根,将营养送入细小的枝芽:瞬息之间,一棵棵苍天巨木拔地而起。
那暴涨的枝条撑破了房屋,吞涌着群林。尖锐的枝桠追踪着浅川辰全方位进攻,却躲不开写轮眼的观察。
见惯了千手柱间的木遁,此刻的浅川辰微微一笑,几个瞬身后躲开了袭来的全部尖刺。
可这仍在它们的预料之中,漏瑚早在这些安全地带蓄势以待,地狱般的熔岩于地面喷发而出,几欲接连天际。
暴起的热浪卷动着风云,似是要蒸干这一带的所有生命。
但浅川辰无视了这通天的火山群:在他周围,数百根钢丝正在阳光下泛起冷芒。而下一刻,这些由咒灵制造的巨木便被全数切开。
而浅川辰立于钢丝上,神色睥睨,笑容戏谑。
他的挑衅在很大程度上激发了漏瑚和花御的战意,它们决定放弃粗浅的试探,动起真格。
可几经战斗,花御和漏瑚还未发现,浅川辰至今为止尚未使用任何特殊能力。
刀术、手里剑、体术、暗杀术,他仅用这些人类最基础的招式将他们不断戏耍。
大概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漏瑚气得想要直接张开领域,给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可他和花御甚至还没明白,他们早已深陷在万花筒的幻术之中,身体早被金刚封锁层层禁锢!
与以往不同,这次浅川辰不是在和后辈玩,更不是在跟五条哥战斗交流。
五条悟提前知道了他的幻术能力,还有六眼加以抵御,可是其他人呢?
可看到夏油杰后,浅川辰哪有战斗的心思?
他站在原地,扔出了数枚手里剑,以咒力附着钢丝,直接割下了花御和漏瑚的脑袋。
真人十分庆幸自己没有轻易出手。
但光是与那双眼睛对视就会意识混乱、无法动弹,这要让他等到什么时候才有机会欣赏到对方的全部实力?
夏油杰此刻双眼一亮,若能直接拉拢他,那自己的计划就不存在失败的可能!
他在微笑中唇瓣张翕:好久不见啊,没想到你成为了咒灵,还在这种时候出现,竟然想我想到这种程度了吗?
夏油杰握住了刀身,企图将刀子从身体里□□。
可浅川辰轻轻一推,又将刀子刺得深了点,平淡地笑了出来。
我也很高兴啊,没想到杀了我的哥哥会再次出现在我眼前。
唉,你果然在生哥哥的气吗?这确实是我的错。
夏油杰闭上眼睛,声音似乎带上了几分更咽:那时的你瞒着我要上咒术高专的事情,是想和其他人一起为我准备惊喜吧?如果我能早些知道这件事,我们的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
浅川辰的呼吸微微一乱,却只是有些疑惑地歪过头,注视着他的眼睛,像是要透过它们去看别的东西。
这很重要?设想再多不属于现实的如果又有什么用?
你说得也没错,但我那时实在无法忍受纯洁而又善良的你继续混在那群猴子之中了。我很欣慰哦,阿辰。既然你还能脱胎换骨来到这个人世,你还愿意留在哥哥的身边吗?
你没资格这么称呼我吧,嗯?浅川辰歪着脑袋发笑。
而夏油杰缓缓向他伸出了手。
浅川辰并不知道,眼前的夏油杰是否还能使用咒灵操术。在不清楚哥哥的术式是如何发动的情况下,他本该避开肢体上的接触。
可作为分身,他的消失并不会危及本体,所以他没有躲闪,而是让夏油杰的手指贴在了脸上,缓缓擦去了自己脸上的血痕。
毫无疑问,是哥哥的手,而哥哥还活在这躯壳之中。
以他这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想要唤醒真正的哥哥实在太容易了。
只是眼前的这个家伙
别说这么伤人的话啊,你明明站得这么近,却让刀避开了心脏,说明你的心里还有我这个哥哥的。为什么要做让自己受伤的事情呢?
先把刀拿开,让我们兄弟好好谈谈如何?
浅川辰听完只想立刻沿虚线剪开眼前的头盖骨,看看那颗大脑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可光是杀死他还不够,他不配拥有众生平等的死亡。
只要忍住这份冲动,本体会有更好办法惩戒这占用了哥哥身体的家伙,或许还能利用他做些什么。
眼下真人和钻到哥哥头盖骨下的脑花君,都只当他的写轮眼只拥有催眠的能力,还没发现他早就知道了眼下的兄长是假货。
他深吸一口气,保持冷静,将所有怒火都平息下去。
虽然他只是个分身,但他觉得这届吉尼斯忍耐奖章非他莫属。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大脑花能装到什么时候。
浅川辰利索地拔出了刺进兄长体内的刀,收起了露出半身须佐能乎。夏油杰从半空落于地面,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血液却由此向外不住喷涌。
阿辰,你不考虑治一治你的哥哥吗?他弯下身子,笑眯眯地捂住伤口。
浅川辰略显慌色:可我不会治疗别人呀你知道的,我之前可是个不会使用咒力的废物,反转术式对我来说太难理解了。
真的假的也对,就算学会了,也没多少人会治疗别人。夏油辰捂着伤口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要不你还是带我看看黑医吧?
我可不认识什么黑医,不过杰哥怎么受伤了这么久才紧张起来?
两人微笑了半天,最后还是夏油杰先叹了口气:我以为阿辰已经比宿傩强了,至少会掌握几个治疗的术式呢。
原来是在拿我和那家伙比较?
夏油杰忽然觉得视野一转,这才发现自己被夏油辰猛然推倒在地:对方伸手粗暴地按在他的伤口上,指尖泛起微绿的光芒。
伤口正在缓慢地愈合。
这么一来,是不是觉得我更有利用价值了?夏油辰在他耳边低语。
夏油杰觉得有些不妙,身为咒灵的夏油辰很可能憎恶着自己的哥哥,并想将其折磨致死,这么一来,他是不是应该坦白自己的身份为好?
不,是他这副身体的缺氧和高压状态让他糊涂了,看他砍下漏瑚和花御脑袋的模样,可不会有什么同类情分。
倒是在一刀刺向哥哥时候,有血从他的眼眶中奔流而出。
他花了整整十二年,成为了和两面宿傩匹敌的咒灵,其中对兄长的爱与憎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要是暴露了身份,他只会死得更惨。
阿辰,我真的只是急着想治好伤势。
是么,我可不管这是不是真的。我只想让你知道,别想拿哥哥的身份让我替你做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