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伤口快些愈合的药丸,全出自菘儿谷,道上的仙门各派皆无法拿到。
季澜半阖着眼,开口说:又是毒吗?
夜宇珹唇边扬起:对。
那我一次吃两粒,看看能否以毒攻毒。季澜非常镇定。
夜宇珹:放弃抵抗了?
季澜:错。是从没想过抵抗。
只能事后抢救。哀。
夜宇珹扬唇道:待会儿你毒膏配毒药,约莫发作的很快。
季澜这才道:所以你这是打敌五十,自伤五十的作法?
对方替他抹背时,手指并没隔着任何布料,倘若是毒药膏,大家就一同等毒发吧。
哼。想骗机灵的读书人。
是没看见他头顶四个大字仙门之眼?
夜宇珹懒洋洋的弯唇,持续将透明膏状的东西抹上。
季澜则是动了动身,因昏迷十几个时辰,四肢已是僵硬,眼下迫不及待的想伸展。当他尝试屈起手肘,撑起身子之际,却连带牵扯背部,扯到伤口的瞬间疼至嘶声,顿时又倒回床被上,发丝乱散于枕榻。
夜宇珹望着对方一连串趴倒的姿势,不禁挑眉。
眼前背脊沾了几丝银白长发,有些因季澜的动作而沾染到膏药。
季澜正蹙紧眉心,肩线不断起伏,趴于棉被上顺气。
吭。真是哪儿都疼。他对黑鞭的阴影面积约莫比整座夜焰宫都大。
再度抹泪。
待他气息缓过后,对方长指再度回至他背后,慢慢抹药,夜宇珹的体温比他更高,故所经之处,那小点灼热皆特别明显。
等等等。
身、身上好凉。
眼下他为了疗伤,故未着里衣,可该不会连里裤都未穿?
随着那手掌一路抹至鞭痕尾端,有力的指腹按在他尾椎旁侧,季澜惊的是整个人狠狠一颤。
我、我自己涂就行了
他感受到了!裤子仍在身上,可裤腰已是摇摇欲坠的卡在腰下。
他可是仙尊,怎么能衣衫不整!
衣衫。
不整。
夜宇珹懒声道:你伤于后背,如何自己动手?
季澜:还顶嘴。是谁打我的。
夜宇珹见他将脸闷在被子里不说话,便再度懒声道:是谁自己冲去鞭口的?
季澜:
又顶嘴。
不许你说这种让人无法反驳的话。
夜宇珹长指在后腰附近揉抹了一阵,见对方偶尔疼的吸气,道:黑鞭上带灵力,故你丹元伤了些许。
季澜昏迷时,他以掌测过对方腹中金丹,确实伤到了,需疗伤一段时间。
季澜:所以我之后只能卧床吗?
他压根不知伤及金丹会有什么症状,这东西他以前没有,且又无法外敷用药,如今听上去还颇为严重。
夜宇珹:卧不卧床都行,要起来走动也可以。
于是季澜再度撑起手臂,试图坐起,结局仍是疼至呲牙,身躯发软的趴下,且他发觉这回不只伤口疼,身躯还莫名酸软,四肢只能瘫于床面。
你这骗人的反派。
不是说能起床的吗!为何辣么疼。
夜宇珹见状,道:伤口要两个月才能完全恢复,且你金丹有伤,躯体自是酸软无力。
他修长的指节抹在季澜肌肤上,两人肤色差距极大,更能显出那双手蕴含的力量,似乎五指一收紧,便能将对方窄腰钳制,在上头留下指痕。
而季澜此刻正忍不住往心底唉声叹气。
虽然身躯未残,可这卧床的生活一点都不让人开心。
夜宇珹见他整个人再度发闷,便说:被鞭子打到,没生气?
季澜:很气很气。
可魔头居然亲自帮他上药,勉强能抵。
毕竟仙尊肚里得撑船,他讲第三遍了。
他望着垂在眼前的几丝银白,回道:反正你要打的又不是我。
夜宇珹出鞭方向是同时冲至古灵儿身旁的海吟吟,只是季澜怕小女娃慌乱中跟着动步,被波及遭殃,结果他冲上前护住时,便刚好站在鞭子落下的地方。
故季澜虽畏惧黑鞭,可也清楚这一鞭确实意不在他。
以至于眼下他虽然与原主有了相同的结局,可又似乎全都不同。
宛如一团乱缠的毛线。
似同非同。
总之没被罐水银。
万幸,万幸。
床侧。
夜宇珹将最后一层药膏抹上,对方里裤正好卡在腰窝下方,顺着上身线条往下,隐约能猜到底下包裹的长腿同样是削瘦而修长。
他望着那条醒目的鞭痕,懒散说道:可本座要打的,确实就是你。
季澜淡定点头。
恩呢恩呢。
是当他没看见海吟吟最后的惨状吗! ?
倘若夜宇珹真要鞭人,他怎会还好好躺在这。应是全身骨头并裂,下场媲美五马分尸。
即使是魔头,唬人也要草稿的。哼。
季澜所幸将侧趴的脸面撇向对方,入眼的又是一大片墨黑。这回是对方的衣袍边沿,夜宇珹就坐在床侧帮他上药。
魔头御驾亲抹。
难不成想竞选全仙门之好人好事代表?
于是他随口说道:这回你打了我,便像上回过招那般,一人一次如何?
他指的是自己穿书当夜,走投无路下的随意一扯。
总之下回换他试试!
夜宇珹挑眉:你会用鞭?
季澜:喂。注意你的眼神。
虽然本仙尊鞭绳无能,但为了打人,也是能学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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