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傲听了这难得的气话,不但没劝哄,眼神反而变,蓦地高傲不少,道:这可是你说的,往后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季澜:
柳卿双眸瞪睁,蓦然间往墙面敲,接着便朝出口的地方冲了出去。
声巨响后,木门刮地的吱嘎声便传来。
季澜望着对方奔离的方向,道:巫教主你方才那番话是严重了,柳公子看起来十分伤心。
对方却用蛮不在乎的语气,不耐烦道:要不是这样,那个人类哪会主动离开,不过他俩吵架内容还挺有趣。
季澜听这语气,瞬间便了悟。是花妖。
这回又是故意将柳卿给气走。
花妖眼神猛地盯于他身上,不断四处打量,刚刚他们吵架时,你做了什么?
季澜愣:什么意思?
刚才他俩争执时,你身那端忽地有股种子气息,非常强烈。花妖语气转为急促,这便是他急着让柳卿离开的理由。
季澜眼神颤:种子气息?
花妖:我曾说过巫傲身上也有些种子之气,可我来巫凤教后却未发现任何踪迹。眼下却突然大量迸出,还全围绕在你身上!
总归他在巫傲体内忙着看戏,对方吵着半,他便乍然感受到阵强烈的潭境之气。
季澜心底刹,围、围绕于我?
对!如今你整个人全是潭境的气息。
花妖话落后,急步走向季澜,匆匆地拽住他袖摆。
季澜没有闪避,在两人触碰的那瞬,抹妖异的紫雾,便从他雪白的衣面处散开。
花妖瞪大了眼,猛然往后退步。
你!你
季澜眸中全是惊诧,眼前花妖应该说巫傲,脸上倏地显出明显的血管,交错发紫,看起来极为惊悚。
花妖用更加怪异的语调,面上血管与青筋也更加明显,语气不稳,似是欣喜,我、我能回去了!可为何碰到你就能连结虫烟潭境,你到底
岂料话未说完,脸面血管青紫忽地又全数隐下,取而代之的,是股苍白之色染上,接着巫傲即两眼翻,朝地面扑去。
季澜赶紧蹲下身子查看,发觉对方面色蜡白如纸。
莫非花妖退离了! ?回潭境了! ?
他见巫傲鼻息微弱,眼下柳卿又不在,倘若等对方气消,说不定是两三天后的事情,难保巫傲能撑到那时。
季澜左右环视圈,目光定格在柳卿炷香前重重拍下的墙面,他便仿效着敲,然后撑起巫傲的肩,掺着他往来时的方向走去。往前踏步不过二十呎,季澜便感到身体沉。
过眼儿,两人竟已回到那座单调色的庭院,正站在木头色的门扉边。
季澜扶着巫傲,缓步移动出庭。
半刻钟后。
巫凤教医堂中。
大夫见门口两人,人还呈现昏厥,顿时慌张的接过巫傲,道:教主脸色怎么如此差劲?
季澜:方才巫教主邀我赏画,谈聊至半便不支倒地,兴许是在誉仙大会上太过劳累,回巫羽城后没有足够的休息。
原本巫傲在比武大会便受了伤,去了荫兰峰医馆治疗。后来则因花妖附身,才得以下床走路。如今花妖脱离身躯,状态自是落千丈。
季澜想了下,又补充道:巫教主昏厥时,柳公子正好离去,故才是我扶他来此。
大夫连续说了几声感恩,面指示弟子将巫傲抬至床上,道:多谢仙尊告知,待会儿我便替教主详细检查遍。
话落便转头对其余人说:你们先去教主书房寻柳公子,向他告知教主病况,再去灶房炖熬几把补身体的汤药。
季澜见大家手忙脚乱成团,便道:巫教主胸前的骨头也许有裂纹,背部或许也有瘀伤,再请大夫详细查看。
他不清楚昨日巫傲来医堂过夜时,有无检查到这些,总之对方在誉仙大会着实伤的不轻,毕竟夜宇珹借力让他打出的那掌,巫傲可是正面迎下。
大夫眉眼皱:怎会伤的如此之重!既然仙尊当时在场,能否详细说明教主受伤的过程,好让我有个判断。
季澜:好的呢。我这就说。
也就是你家教主被我重重打了掌。
季澜与大夫眼对眼,半晌后即镇定说道:巫教主在比武大会上重摔于地,当时在峰上医堂住了两天。
大夫惊诧:可教主昨日来我这儿时并未提及这些,只说精神上有些劳累,故我只简单把了脉,熬了锅补神氧气的汤。
季澜:定是你们教主怕你们太过担忧,才未将实情说出,此刻既然他再度昏迷,便赶紧医治吧。
大夫这才连连点头,季澜也随之退出医堂,将地方空出让人忙碌。
他慢条斯理地走至长廊后,脚步便突然加快,却不是往自己下榻的房间,而是柴房方向。
拐过几个长廊后,季澜便看见想找的人。
花青冥正与其他弟子谈话,手里是捆刚捆好的新柴。
花青冥自然也看见那道与旁人明显差异的雪色身影,连忙迎了上去。
仙尊,您来找我吗?
季澜颔首,直接表明来意:这处可有方便谈话之地,有些事想问问你。
花青冥带着他,走至柴房后头处无人的树下。
左顾右盼了下,确认此处无人,才道:仙尊请说,青冥定知无不答。
季澜:你是否还留有印象,花柳门遭遇惨事,最后门派可有遗失任何重要之物?
花青冥疑惑道:仙尊为何有此问?
季澜:我想确认那人的动机,是否在于你教上的珍宝。
对方道:直以来,花柳门修的皆是仙术,最重要的便是教传符纸,并未使用长剑或其余仙器。灭门之后我虽慌张不安,可仍是谨计祖辈叮咛,处里完后事之后,便到大厅中取出整叠教传符纸,全数带来巫羽城,且在巫凤教上的第晚便数过,发觉张也没有少,倘若仙尊要问花柳门有无秘宝,我只想到到这点,灭门之人并未窃取。
季澜表情未变,似乎早已料到此事,果然与我所想相同,对方到你教上,意不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