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爻:我没想到,原来柳卿就是鬼尊。
何凉凉点头,我更没想到,巫傲也是鬼尊。
十天前,众人出了虫烟潭境后,所有仙门子弟便互相分散,回到自己教派整顿。只是经过这次险境,大家早已成为生死之交,以往教派间,那些大大小小的恩怨早已不再重要。
然而大把的仙门子弟中,唯独柳卿意识全失,池缎在船上替他诊疗时,惊觉对方腹中金丹竟已消失,且又是和季澜二人一同被花妖救出,总觉得里头大有文章,便干脆先将人一起带回菘儿谷。
待季澜清醒后,也将潭洞中发生的事情详述了遍,安爻等人愈听愈心惊,简直不敢置信。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幸亏,赤婪已死。
只是在听见赤渊与稚荼的过往时,大伙儿皆是于心不忍,何凉凉与安爻更是眼眶颤动。
房间里。
季澜坐在桌边,道:我虽丹灵全失,可金丹仍在。倒是柳卿,他在虫烟中自刨金丹,体内受伤极重,又因已无丹元护身,故身体恢复的慢。
安爻不忍道:刨金丹的疼痛非常人能受,更遑论柳卿是自我刨出,光想像那画面就怵人。也难怪他在船上,总是一脸苍白,定是身体受损严重。
池缎叹了口气,同是痛惜,道:所有人里,就他和宇珹的药方我加了最多东西,他俩一个重伤,一个金丹被刨,伤势都不轻。
安爻:宫主的金丹被碎霜刺入,入魔之气全数迸散,那原本的金丹呢?
池缎:宇珹自己的金丹没事,碎霜刺中的,应是潜入腹中的那半颗魔修丹元,只是各方灵力在他体内汇集冲撞,定会产生紊乱,还需时间休养,融合并复原,且他腹上的剑伤也不浅。
照理说,依照碎霜当时狂躁,应是连夜宇珹原本的丹元都一并毁损,可季澜不顾一切的输灵,成为一道最坚固的保护,在压制碎霜的同时,也将夜宇珹本身的金丹护住,如今上头的灵力依旧强盛。
安赐:宫主与柳卿还需多久才会醒?
池缎神情难得忧心,道:我无法确定,他俩这情况,且宇珹还曾被魔修侵身,也需十几天,也许几个月。
季澜低垂的眼睫,瞬间轻颤,听着众人谈话。
气氛一片凝重,池缎最后说道:柳卿那儿,我和安赐会轮流照顾,宇珹就交给仙尊。
他转头朝许久未开口的季澜,试图松缓气氛,道:仙尊自己的身体也要顾,万一宇珹醒来见到你哪儿瘦了,定会找我算帐。
季澜微微应首,向他露出一抹极浅的笑。
--
菘儿谷内的环境极为适合养伤,半个月后,安爻的身躯早已和从前无异,何凉凉手臂也复原良好。
每日下午,季澜和俩兄弟都一同到制药小屋,帮忙熬药。
每回一蹋进屋,便看见桌边摆满各类药草,摆不下的全放到一旁木柜上,池缎非常用心地打理菘儿谷所有人的身体,随着他们康复的程度,天天都调整汤药。
只有夜宇珹阖柳卿的药方一直未换,只是两人至今都未醒,故池缎额外加了不少补身的东西,夜宇珹腹间的外伤已经愈合,可因体内灵力紊乱,故一直未醒。
几人忙活了半个时辰后,安爻与何凉凉便端着碗,一同到柳卿房里看顾。
季澜也捧着深墨色的浓郁汤药,回到小院。
雪松鼠见人回房,立即跳坐起身!
知道季澜准备要喂药,即缓速地溜到枕上,安静待在那陪着。
毛茸茸的身驱已然瘦上一圈,因情绪不佳活力减半。
可远远不及榻边的雪袍身影削瘦程度。
一人一松鼠皆是寝食难安。
季澜坐至床沿,如同每一回喂药前,先是俯身亲了下夜宇珹唇角,才捧起汤药吹凉。
宁静的午后,小院安然幽静,室内只有汤匙轻碰瓷碗的声音。
正当季澜将碗里最后一点汤药舀进匙中之际,倏然间,一只手掌从榻上伸来,长指握住他手腕。
季澜淡睫狠狠一颤,视线立即上移,面前那双狭长的眼眸已然睁开,正牢牢望着他!
季澜刹那间便眼眶发红!
心头激动之余,一时间竟出不了声。
夜宇珹抬起胳膊,摸了摸他脸,缓缓弯唇道:方才,有人偷亲。
因躺了近一个月,声音已然又低又哑。
季澜眸中全是湿意,听见这话,随即破涕为笑。
往前倾身,微微偏脸,再次亲上对方唇角。
夜宇珹吮住季澜唇瓣,直接加深这亲吻。
第81章
待季澜微微抬起脸后, 夜宇珹将对方眼角的潮湿抹去,低哑说道:瘦了这么多,该打。
季澜轻握住面颊上的长指, 眼睫仍是不断发颤。
目光回望着夜宇珹。
谁让有只蝙蝠一直没有醒来。
雪松鼠在旁,见到沉睡已有的人终于有了动作,欣喜的跳上跳下,用小小的爪子猛抓床被。
夜宇珹弯着唇, 蓦地将手探到季澜后腰, 将人往前一托,力道控制适中,丝毫没把人弄疼。
季澜便顺着那力道,整副身子趴至结实的胸膛前。
唇瓣再度碰上瞬间, 夜宇珹看见他眸中仍是湿润, 便道:本座醒了, 有没有奖励?
季澜专注地望了他好一会儿, 似在确认夜宇珹的清醒是真实, 而后才轻声说道:有。
雪松鼠见雪白人影被抱在另一人怀中,看来毫无分开的意思,便持续的冲撞枕头, 试图吸引注意力。
夜宇珹这才伸过另只手, 将他捧过来, 季澜微微撑起身, 让雪松鼠待在两人胸膛间的小空间。
那团白毛不断发出雀跃的吱喳声, 身躯颤抖,似乎开心的无法控制。
季澜笑道:你先和雪松鼠玩一会儿,他等你醒来很久了。
夜宇珹却按住他后背,不让季澜撑起身, 道:不许起来。
大小雪松鼠,都在他身上。
季澜便侧身靠在他胸膛一侧,看着毛茸茸的松鼠,那乐不可支的模样。
忽地窗角传来砰砰撞击声,床上三双眼眸便随着声响,往那方向望去。
季澜道:是踏湮驹,他定是感觉到你醒了。
果不其然,待他一下榻,拉开窗户,灵马的头便直接探了进来,往室内发出低鸣。
季澜摸了摸踏湮驹耳上短毛做为安抚,一只胳膊顿时从背后身来,往马头抚上。鬃毛灵马随即发出哼唧!鼻腔不断低鸣。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