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
踏上雪松鼠也上下跳窜, 对这话十分不满!
季澜跟他才是同一品种的!
对方穿着蓬松的毛料外罩,背影分明跟他比较像!
季澜见室内雪貂到处跑,床上的松鼠又一脸气鼓鼓,隔壁那只蝙蝠还出言捣乱,他便镇定说道:我们先把雪貂唤出去吧,雪松鼠都生气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坐到床沿,摸了下蓬松的白毛,打算安抚一下怒气冲冲的松鼠。
夜宇珹则弯唇看着床上气极的毛球,对方原本就鼓胀的脸颊此刻已如圆球。蓦然间,某只雪貂的视线,倏地定格于床上的雪色身影,接着拔腿就冲上榻,随即第二只、第三只都做出相同动作。
雪松鼠气的不断吱喳!
刚进来就想跟我抢床抢人! ?
吱吱吱吱吱! !
夜宇珹嘴边弧度也在刹那间缓下,直接拎起那些细长的家伙,将他们全赶到门外。
季澜看着室内一大一小铁青的面色,试图憋住笑意,道:看来他们挺喜欢这里的。
夜宇珹直接将人揽近,他们喜欢的是你。
他不信之前这里冷冰冰的模样,那些雪貂会赶近来胡闹,方才那群家伙在窗边张望了好一会儿,定也是在确认季澜的反应。
毕竟方才在廊上,怀中人与他对话之际便不时展笑。看来这些雪貂灵敏的很,知晓季澜和以往不同了,便一窝蜂的想涌入。
季澜眼眸弯起,仍是忍着笑意。
蝙蝠和雪貂吃醋做什么?
夜宇珹往他唇上亲了一口。
要想靠近大雪松鼠,得经过本座同意。
一旁,床上的小雪松鼠仍是气呼呼的,对着窗纸外的雪貂发出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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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傍晚。
霜雪门的大厅堂中。
整整五大桌,桌面摆满各式菜色,虽口味皆偏淡,看得出灶房弟子已是用尽全力,拿出所有本试在烧这顿饭。
然而白饭热腾,菜色香气冉冉,可厅内却是寂静一片。
所有弟子皆是一脸惶恐。
仿佛与他们共同入席的不是人,而是一头头凶恶灵兽。
何凉凉拿了一个精致的小碗,装了些较清蔬菜,推到季澜面前,雪松鼠立即从对方肩上滑下,稍微打量过碗里食物,然后迅速吃起。
眼见众弟子皆不吭声,季澜便展笑,说道:大家可以用餐了,不必如此拘谨。
没想到此话一出,室内气氛更加凝重。
季澜:不是。这开场词难道错了?
于是他收起颊面温和笑靥,一脸淡然的说道:开动吧。
所有弟子皆明显松一口气,缓缓拿起筷匙。
季澜:
莫非大家都是抖m?
就非得如此严肃?这样好消化吗?
终于室内开始有了些夹菜舀汤的声响,可仍是无人开口,眼神不断往主桌的方向瞄。
何凉凉坐在季澜另一侧,小声朝他说道:以往师父用餐不怎么交谈,故弟子们也同样如此。
安爻也将音量压小,道:这哪是不怎么交谈,要是前面放一具遗体,这根本就是送葬默哀现场。
此刻的厅内,不只一片沉默,更有股难以预言的氛围,十分沉重。
安爻:霜雪门一向都这么严肃吗?
何凉凉:以往只要师父在场的话,差不多是这样。
季澜点头表示了解,思考了一小会儿后,便将笑容又挂回面上,朗声道:吃晚膳前,我听凉凉说大伙儿下午都围着他,问了许多问题,眼下我就在这里,大家可以畅所欲言。
于是又过了一炷香后。
池缎忍不住也小声说道:看,仙尊刚刚讲完话后,大家表情更像葬礼现场了。
这回,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
于是季澜心一横。
干脆地说道:上回我离开霜雪门后,意外撞到脑,一些事情记不太得,一些事情则压根忘了,还希望弟子们不要拘谨,难得聚在一起吃顿饭,总要开开心心。
这番话带给众人的讯息量很多。不只解释了他个性有异的原因,也间接喊话大家别紧张。
这次好不容易奏效了!
其中一名弟子慢慢的举起手,虽仍有些怯意,可至少勇敢发言。
战战竞竞地问道:仙尊这趟回来,是否外、外头的事都处理完了?
其实他不敢问外头出了什么事,只敢侧面打听。
季澜应首,如实说道:几个月前,我们与其他仙门的弟子误入虫烟潭境,在里头待了许久,才艰难脱险。不过所以险境都已解除,故大家不必担心。
弟子们听到虫烟潭境,眼眸皆是大睁。
传闻中,全道上最险恶之地便是此处!
可因霜雪门地势过于偏北,消息传达不易,故总是与外界有些距离。
一名弟子惊惧道:里头真的全是可怕的东西吗?
季澜含笑:里头什么都有。
有可怖的蛇妖。
有难缠的药人。
有嗜血的犼兽。
可也有温馨的莫仙岛。
有惊险时刻来报恩的花妖。
以及,一份千百年都不曾改变的,至死不渝的爱情。
他简单叙述过几段药人岛上的惊险,和对付犼兽的危险过程,厅上气氛终于随着季澜讲述的声音,逐渐缓和下来,不再是紧绷与紧张,取而代之的,是对于潭境中的好奇。
在季澜说至一段落后,隔壁桌的一名弟子蓦地举起手,仙、仙尊,所以我们和夜焰宫究竟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回季澜与夜焰宫首座一同回程,弟子们皆是惊诧,故下午大家围着何凉凉,最主要问的便是这个,可对方却忽地胀红脸,跳过这一问。
季澜还来不及开口回答,一旁安爻已一面嚼着饭,直接说道:你们家何师兄,已经与夜焰宫左护法成亲了。
一干弟子闻言,全数吓歪。
池缎立即啧啧两声,转头朝何凉凉道:凉凉,这等大事怎么能让弟弟讲呢,作为兄长,你应该自己来宣布这重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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