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凉凉几乎是刹那便开心的甩下棋子,正好打乱安爻准备赢的一盘,喊道:不如就现在出发吧!
反正他这盘输了!
安爻顿时气的抓了把棋子扔他。
安赐替何凉凉将棋子拾起,一面望着桌边大伙儿的帽子,问道:我们还须戴帽吗?
季澜摇头:这儿夜晚没什么人,应是不用。
何凉凉便冲到房门口,率先拿上房卡,欢欣鼓舞的步出。
其他人则笑着跟在他身后,听安爻痛骂对方。
因何凉凉挑起身之前,又把安赐的给他的一把棋子扔往安爻。
酒店外头。
这城镇的作息十分规律,不过十点多而已,白日里开了满街的店铺已全数收摊,游客没得闲逛,也都回酒店中享受酒店的娱乐设施。
此时大街上,就只有夜焰宫六人的人影。
众人的影子倒映在地面,不时能看见身量较低的两抹影儿,正在互相推拉,打打闹闹,两人身旁各自站了个比自己高的人影,热热闹闹的往湖边走去。
进到湖区周围时,安爻稍微停下打闹,认真看了眼树群,忍不住说道:我发觉还是夜焰宫的夜景最好看。
不管是枫林,还是花庭中的各类花草。
池缎牵着他,道:前些天我和园艺师父讨论过了,要额外弄块空地给我,能多种些菘儿谷的药草。只不过宇珹还得随我去谷中搬土,因所有药草只适用菘儿谷的土壤。
何凉凉:师父不是已经种上一小块了吗?
安赐颔首:我记得仙尊去年腊月还因此而受风寒。
池缎摸着下巴道:宇珹不高兴了好多天吧。
几人前方,季澜听见这讨论,脸色淡定的挺直背脊。
不许你们!
再议论!
这件事!
本读书人
已经已经让蝙蝠罚过了!
在他身旁,夜宇珹忽地收紧手掌,将人紧紧牵在掌心中,望着季澜在夜色中仍是发红的脸颊,唇角懒散的弧度更加扬起。
又走了半刻钟后,一座清澈水色的湖便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何凉凉诧道:这湖还真小。
安赐:兴许是从虫烟出来后,看其他座湖都觉得小。
毕竟虫烟虽唤作潭境,可实际上,黑洋却是无边无际。
安爻:这座湖正常多了,也没有虫烟那些奇怪的雾气。
何凉凉已经在旁卷起裤管,打算冲到湖岸浅滩踩踩凉水。
夜宇珹则扫过周围一眼,确认无外人之后,便环着季澜,一跃上空。跃至湖边最高的大树上头。
季澜见他一身黑T黑裤,却依旧这样飞上飞下,不禁笑道:其实还挺适合的。
夜宇珹将他揽在怀侧,弯唇道:上来看得比较清楚。
季澜闻言,便望向四周屋房和远处风景,其余的,就是整片夜空。
他问道:看什么清楚?
你以往待过的地方。
夜宇珹低低的嗓音流过他耳边。
季澜顿时抬脸望他,见对方果真在扫视远景。
便忍不住用唇蹭了下夜宇珹的脸,笑道:不过我更喜欢夜焰宫和菘儿谷。
夜宇珹低头看他,此刻季澜未戴帽,银发轻轻散在夜色中,闪着亮晶晶的光泽,颊边浅笑又暖又亮。
他朝着季澜挑起眉。
只喜欢景?
季澜唇边笑靥愈发扩大。
也喜欢里头的蝙蝠。
和夜焰宫的大家。
夜宇珹抚着他背后银发,道:本座已让人在枫林中多种上几排枫树。
季澜很喜欢待在林间,有只毛茸茸的白色毛球也是。
季澜正含笑开口之际,忽然间,树底传来一阵慌张大吼。
他听出那是安爻的声音,正大叫着何凉凉与他玩闹到一半,在湖里滑了跤后便不见人影!
接着是安赐与池缎紧急踩进湖中,水花四溅的声响。
夜宇珹也立即抱着季澜往下跃。
只是这次还未落到地面,季澜便感觉眼前一黑,树影和湖影倏地一片模糊,不过半瞬时间,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再度睁眼时,顶上已是富丽堂皇的床顶。
季澜连忙撑坐起身,发觉身下躺的是柔软的黑缎被褥。
一个偏头,发觉身侧人正以肘撑着枕,单掌托腮,弯唇看着他。
季澜忧心道:凉凉他们怎么了?
夜宇珹懒懒说道:没事,约莫是梦醒了而已。
既然已醒梦,人便在梦里头消失了。
季澜:那大家都醒了吗?
夜宇珹颔首。他方才跃下树时,眼眸快速扫了圈湖边,已无其他四人的人影。
果不其然,片刻后,夜幕已深的宁静时刻,东边一角传来阵阵吵声,衬在宁静的夜晚中,十分显耳。
季澜仔细一听,发觉是何凉凉与安爻的声音。便放下心,躺回床面。
眼下他身上穿的,已是夜焰宫里的雪缎布料,与梦境中的薄衣有着天差地别。
身上随即覆来一抹高大人影,将他里衣扯开。
季澜眨了眨眼,笑着问道:怎么了?突然看不习惯我穿这样?
夜宇珹弯唇:反正都是本座的。
且季澜穿雪袍的样子,早已牢牢印在他心底。
季澜抬手环住他肩头。
蝙蝠穿什么,我也都喜欢。
随着榻上吮吻声不断,小窝中的雪松鼠也探头出来。
今晚入寝时特别宁静,怎知安宁不过两个时辰,这两人又开始了!
吱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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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
八月中的日子。
这一天,夜焰宫上下,满布热闹氛围。
所有人都动了起来,灶房更是火力全开。
以往宫主生辰,是无人敢庆祝,毕竟宫主自己都不在乎。
可自从白袍仙尊来了后,便开始不一样了!
季澜正站在灶房中,尝着师傅炒出的蒜苗腊肉,眼眸一喜:滋味真好!
腊肉师傅忧心忡忡道:仙尊,您觉得宫主会喜欢吗?
季澜含笑道:会的,你们厨艺都这么好。
另一名灶房师傅也靠过来,忧愁道:可宫主每回用膳,都没什么表情,不知是不是太难入口。这回头一次办生辰晚膳,右护法交代我们什么菜色都好,可鸡汤至少要做三种口味。
季澜顿时一愣:三种口味?
师傅点点头:听说是宫主只交代了这句,右护法便传话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