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男人晃过神,配合地蹲在她身旁。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那只小松鼠因为汤倪这一嗓子,吓得一个激灵。
不由地轻笑出声:“你喜欢?”
“嗯嗯嗯!”女人盯着小松鼠看,点头如捣蒜。
“那就带回家。”
“不行我害怕……”
“???”
段伏城难以理解,“喜欢又害怕?”
汤倪看他一眼,努了努鼻子,“这很难理解吗?就像你的员工喜欢你,但也会害怕你一个道理嘛。”
“我的员工……”
喜欢我。
他捕捉到她话里的敏感字眼,将问题轻飘飘地反抛回去,勾唇笑道:
“包括你吗?”
“我倒不是害怕你,我那是敬畏懂不懂?”汤倪纠正他。
段伏城挑眉,饶有兴致地问她:
“敬畏我什么?”
这时候,汤倪将视线从小松鼠身上抽走,移眸看向身侧的男人。
继而嘴角笑意渐深,红唇张合,接着做出的回答险些没把段伏城气个半死。
她说:“我敬畏老板你是正人君子,敬畏你昨晚坐怀不乱!”
段伏城:“???”
她又说:“哦不,不对,不是敬畏,应该是——敬、佩。”
段伏城深吸一口气,“这么说,昨晚的事你都还记得?”
汤倪皮得很,极为讨打地嘿嘿一笑,说出来的话更加讨打:
“我不记得了,妈妈。”
然后放肆大笑。
满是幸灾乐祸的样子。
段伏城感觉自己的脑门上,缓缓升起一排省略号。
昨晚确实喝得不少,但也不至于断片儿。
汤倪不能把昨晚发生的事流畅地串起来,不过重要的片段她还是记得的。
比如两人在极近的距离下,段伏城都保持理智,没有酒后乱|性。
比如自己把他错认成了妈妈。
以及比如,自己强行脱衣……
“啊呀!”
段伏城刚站直身子,就听到汤倪蹲在地上叫了一声。
“又怎么了?”他低头看她。
“麻了麻了腿麻了,我站不起来……”
汤倪可怜兮兮地抬眼看向段伏城,眸眼漶泛水光,鹘伶伶的,澄亮又盈润。
段伏城一手揣兜,微微俯身,与她四目相对:
“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先笑为敬?”
都说乐极生悲……
汤倪只好服软,音线稍稍变调,就差冲他摇尾巴了。
“老板~”她唤道,冰凉的手指抚握上他的腕骨,“就拉我一把呗……”
段伏城就很吃她这一套。
他没出声,干脆脱下西装外套,弯腰披裹住她裙下皙白的双腿,以防她走光。
而后勾她入怀,长臂穿绕过膝弯下,将人稳稳地抱了起来。
汤倪惊了一下,本能地四下扫量几眼,好在没人。
她只是想让男人扶自己一把,没成想直接被当残疾人了。
但好像,她并不排斥。
段伏城在抱起汤倪之前,顺势从她手中抽出马克笔,随手就给撇扔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