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辉其实也能处理的,他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但他不想缩在车里等,等着别人解决问题。
喻景希是他的伴侣,自然该由他出面。
陆昀:干嘛这么看着我?很奇怪我怎么能出来?当然是请假出来的。
只要有足够的钱和保障,规则都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当然,他能出来也是有规则需要遵守的。
比如,不能下交通工具,接到人马上回去,不能在人前公开亮相,引发纠纷。
陆昀只讲了前半句,后半句,他不想告诉喻景希。
喻景希只要知道他有这个能力就行。
陆昀等了会儿,喻景希没说一个字。
他侧头靠过去。
陆昀猜出来喻景希现在的兴致应该不会太高,本也没希望他能同他说说笑笑,只是对方沉默着不说话,就有些不寻常了。
怎么了?受伤了?她抓疼你了?
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砸下来,伴着他身上迫人的气息,像一张大网,把喻景希整个人都包裹在里面。
陆昀的吻部很长,加上外边还套着个止咬器,微一偏头靠近,前端几乎就贴到喻景希脸上。
独属于狼的气息,和陆昀身上的男性气概扑面而来,他的鼻息喷洒在他脸上,激起他兔耳上的全部绒毛。
喻景希的两只耳朵直接竖了起来,不安地前后动着。
被激出兽化特征的他全身都被压制住,在陆昀那双幽幽狼目的注视下,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甚至于抬一下手指都极为困难。
陆昀感受到他身体的异状,微往后退了些,直到二人之间拉开了一段距离,才又缓声问:景希,你还好么?
他一退开,压迫感立减,喻景希茫茫然看向陆昀,一开口,他就酸了鼻子:老公。
第22章 勋章
嗯。陆昀低低应了声。
他看着他,目光晦暗不明。
喻景希却从他的幽幽狼目里看出几分温柔。
他也不害怕了,两只兔耳乖顺地倒伏在后方,仰着脸问他:你这样出来,不要紧吗?
陆昀本以为他会向他诉苦,或者是状若轻松的吐槽,万万没想到他第一句就问的是自己。
他目光更见柔和,眼皮放松,盖了半只眼睛。
陆昀伸出手摸了摸他耳朵,话语里满是安抚之意:不碍事。
他下车是情有可原,更何况,他除了把喻景希带上车,其他多余的动作都没有,最多吃个不痛不痒的处罚,不会有太大影响。
他若不下车,喻景希就可能会被人欺负。
他得保护他的小配偶。
喻景希不知内情,看他笃定,又想到刚才付辉已经打电话出去找人处理,料想以陆昀的财势地位,应该真的没什么。
他心下略松,问:你一会儿还要回隔离室吧?办入住手续的时候,他被好好科普了一番隔离室相关的常识,知道像陆昀这种情况,必须住满一个狂暴期,以便国内返祖人协会留下完整记录。
陆昀:嗯。先送你回学校。
男人气定神闲,仿佛什么问题都难不倒他,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喻景希也就没有再问。
陆昀摸着他的耳朵,掌心柔软暖乎的触感实在太好,令他心头畅快,就连刚才被喻斌一家的操作给膈应到的气愤都淡了许多。
喻景希被送到校门口,陆昀在车里与人道别。
他叫住要开门而出的喻景希,指了指他头顶:耳朵,会收吗?
喻景希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尝试了一下,耳朵和一直藏在身后的尾巴全都收了个干干净净。
他摸了摸头顶,确定都收干净了,才对陆昀一笑:我先进去了。
陆昀嗯了一声,坐在那儿不动,心里有些悔刚才就让他收耳朵。
下车了再收不是一样的吗?
化出狼头的陆昀端坐车内,双手放在膝头:到宿舍了给我打电话。
十月下旬的秋夜已经有了一丝凉意。微风吹走鼻端最后一丝陆昀的气息,喻景希呼吸着平日里就闻惯的校园里混着淡淡桂花的香气,竟然有些不知该怎么陈述的感觉。
他忍不住驻足回头,目力所及之处,属于陆昀的那辆豪车还停在校门外,似乎也正有人望着他。
喻景希下意识地伸长手臂挥了挥,倒退两步,才又转身继续往前走。
为了上学方便,他的手机一直开的震动档,回了宿舍才发现,有来自舅家的未接来电和简讯。
他手指顿了顿,暂时没理会,先给陆昀打了电话。
陆昀那边应是在行车,背景音有些吵,不适合多聊。他只说了几句,就挂断了。
陆昀放下手机,有人替他打开车门。
A市返祖人协会的负责人站在那,脸色有些不好:陆董,请您配合一下。
陆昀没让他们为难,不紧不慢走下车:去哪里谈?你们办公室,还是我的隔离房?
负责人:到底是谁找谁谈话啊!
双方分坐隔离房内外,就今晚陆昀违规下车并被普通人看到,还差点引发骚动的事开始谈判。
有天网系统,他什么时候下的车,在哪里,做了什么,下去了多长时间,都被一一记录在册。
付辉扫了眼:罚款?不行。陆董没有造成经济损失,更没有伤人。
负责人:
所以说,愈有钱的人愈小气,愈小气的人愈有钱。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陆昀擅自在狂暴期离开隔离室并在普通人面前亮相的处罚下来了。
陆昀所做的一切都在正常范围内,但他违规在先,不可能毫无处罚,不然官方的脸往哪搁?
于是陆昀除交了一笔最低限额的罚金,用以赔偿他们应急措施的开支外,另外还有一项处罚。
让我戴一个月的止咬器。以示惩戒。
几天后,狂暴期结束,仍然戴着合金止咬器的陆昀向喻景希解释。
下个周末时,陆昀的狂暴期就已经结束了。
他从隔离室出来,已经完全恢复人形,裁剪合体的西装穿在他身上,十分合衬。俊美无铸的脸上,戴着精致结实的止咬器。
他换了一个黑色的,用以配合他的黑西服,整体效果并不吓人,反而很有种禁欲美。
喻景希看到就怔住了。
陆昀微侧头:你多担待。
喻景希忙移开视线,掩饰性地说了句:啊,没事。
陆昀却发现,他的耳朵尖红了。
他唇角微弯,很快压平。
看来他猜得没错,喻景希喜欢他这个样子。
那天在别墅里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他因为狂暴期即将来临,提前戴好止咬器,去敲喻景希房门。
喻景希一看到他这副模样,整个人就像被定住一样,眼睛都微微放大了,还看直了眼。
当时他正和身体异状做斗争,主要在想喻景希头一次回家过周末,他就出状况,是不是会给他带去不好的体验,没有细想。
事后回味起来,陆昀才发觉,喻景希喜欢他当时的样子。
现在他穿戴和当时差不多,略换了造型,果不其然,他耳尖红透。
陆昀迅速拍板,今天的行程改为外出。
付辉有劝他:陆董,返祖人在外戴止咬器的,都是在受处罚的。一般人戴了都尽量不外出的。
陆昀:你再约个摄影团队来,明天去海边。这个季节最适合拍照。
付辉:
他们讲的好像不是一个事情?
算了陆昀是老板,老板都不介意,他只要保障好后续就行。
付辉迅速改口:好的。
就仿佛他刚才的劝阻不曾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