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保看着皇上的笑容,惶然拜道在地。
“陛下,老奴知错了。”
看着江保匍匐在地的恭敬模样,李天抿嘴一笑,淡然道:
“说吧,黄严查出什么来了?”
江保虽然被贬到东厂做马夫,但黄严却也不敢真把江保当马夫使唤。
宫里宫外,谁不知道江保卸任御马监总管一职后,御马监总管一职便一直空缺。
话说回来,圣上若真放弃江保,也不会把江保贬到东厂,而是直接就在廷内问斩。
旁人能想明白的事情,老人精江保怎么会想不明白,所以一进东厂,江保便辅助黄严全力调查锦衣卫。
刘纲在任时,东厂确实处处受肘,一无所得,但刘纲一跑,东厂不过三五日,便大有所获,这也是江保来拜见李天的主要原因。
只见江保从怀中掏出了一份名单,恭敬呈上御案道:
“回禀陛下,据黄提督和老奴调查,锦衣卫这些年来借着皇权特许,先斩后奏八个字,将无数地方官员投入诏狱,只有官员主动奉上大量钱财后,锦衣卫才会放人。
不仅如此,浙江锦衣卫千户石立和山东锦衣卫千户谭禁,更是直接插手地方政务,代管盐运和铁运,从中谋取大量钱财。”
看着名单上密密麻麻的名字,李天怒火渐起,在听到居然有锦衣卫插手地方政务后,李天更是怒火中烧。
盐铁一事,向来是由朝廷官营,每年的税赋中,盐铁至少要占三成。
锦衣卫自诩为皇帝最信任的鹰犬,居然敢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深吸了口气,李天沉声道:“刘纲知晓这些事吗?”
江保闻言脸色一滞,恭声道:
“这个老奴倒是不清楚,但浙江山东两地之事,刘纲应该并未参与其中。”
听到江保说刘纲并未参与其中,李天挑了挑眉,心中疑云窦生。
下属犯法,上司不知,难不成刘纲被架空了?
李天还没想明白,却听江保继续说道:
“黄提督虽想抓几个人问问,但没有陛下旨意,黄提督也不敢妄自行动。
不过陛下,恕老奴斗胆直言,锦衣卫里里外外已烂透了,老奴曾见过锦衣卫一小旗,每隔几日便进出海狮楼,大肆吃喝。”
海狮楼号称京城八大酒楼之一,李天那日在小茶馆便多有耳闻,据说在海狮楼吃一顿饭,便要五两银子。
正三品的六部尚书,一月俸禄才不过二十两银子,海狮楼消费之高,由此可见一斑。
至于锦衣卫小旗,仅是管着十个人的七品小官罢了。
李天确实很愤怒,不过他也不会全然只听江保的一面之词,毕竟东厂与锦衣卫速来不合,也许是黄严刻意夸大。
作为皇帝,他有自己的解决办法。
沉吟片刻,李天把手中的名单直接扔进了火盆,开口道:
“告诉黄严,不要再查了。
另外传朕旨意,擢升锦衣卫左指挥使纪勉为总指挥使,罢免锦衣卫右指挥使卢恭,令其三日之内,自缚进京请罪。”
见皇上把名单给烧了,江保脸色急变道:
“陛下,这名单只有一份。”
李天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目光灼灼的看向江保,话锋一转道:
“江保,朕若是让你回来,你可愿意?”
江保做梦都想回到皇上身边,当即哐哐磕起头来,老眼婆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