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封圣旨的权力六科虽然没有行使过,但这可代表着六科超然的地位,没了驳封圣旨之权,七品的六科衙门以后还怎么敢跟都察院叫板。
不过周取直今天领着六科言官是来请罪的,也不敢再与李天争辩,只得垂头丧气,拱手应下。
吕震在一旁看的心中暗喜,不给周取直迂回的机会,急忙躬身作揖告罪:
“陛下,臣初任都察院御下不严,让一些御史跟六科掺和到了一起,还请陛下恕罪。”
吕震一张嘴,金有德也不敢在站在一旁看戏,紧跟着拱礼道:
“臣也有罪,臣不该在刑部正堂为私事惊扰陛下,还请陛下降罪。”
金有德和杨荣是同年中的进士,和杨士奇都是江西的老乡。
俩人见金有德此番作态,皆是暗暗摇头,堂堂二品的朝堂重臣,竟真以为自己是来请罪的,当真是一点政治嗅觉都没有。
吕震和金有德是二品大员,李天自然不能含沙射影的讽刺,挥手示意二人起身,笑颜道:
“六科一事跟你们无关,两位爱卿就不必跟着瞎掺和了。退安,朕听说你前些日子在刑部衙门和杨弘平吵起来了,可有此事啊?”
退安是金有德的字,金有德明白皇上肯定知道他为李敏哭丧一事,只不过是让他主动开口,当即压了压身子,姿态摆得很低道:
“陛下恕罪,实在是李敏和臣私交甚好,臣一时不能接受他殒命,才出了洋相,后来臣也知道李敏做了何等欺天之事,心中早已后悔那日之举。”
“一怒冲冠为友人,看不出来你金退安原来也是个性情中人。”
李天哼哼笑着,金有德以为皇上并未在意,也附和着轻笑出了声。
宽阔的内阁后院中,附和李天笑声的只有金有德一人,金有德慢慢也察觉出了不对劲,赶忙闭上嘴巴。
不冷不淡的哼了一声,李天微眯着双眼扫视着吕震和金有德二人,不咸不淡道:
“朕生平最佩服性情之人,既然退安你这么有性情,就去都察院跟吕御史搭个伴吧。”
刑部尚书转任都察院右都御史,虽然品阶未变,但其实已经属于贬职,在刑部金有德是说一不二的老大,到了都察院,可还有个同级的吕震。
金有德闻言老脸不住的抽搐,怎么也想不明白,皇上为何要将他调任都察院。
见金有德投来问询的眼神,李天会然一笑,他自然有他的考量,但他没有跟金有德解释的义务,转而看向吕震淡笑道:
“吕御史,退安可是堂堂一部尚书,朕把退安调到都察院和你搭伙,你以后可不能再跟朕说御下不严了。”
“那是那是。”吕震后背没由来的冒出一折冷汗,赶忙哈腰腆笑着做出保证:
陛下放心,臣一定和金尚书通力合作,管好下属。”
“退安,你在刑部任职也有七八年了,有什么御下之法在都察院大胆的用,朕可还指望你重振都察院的威风。”
李天满眼都是殷切之意,金有德却是看的一肚子问号,怎么看怎么觉得不舒服,不过还是赶忙拱手道:
“臣绝不辜负陛下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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