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于李天的干脆果断,邓昌富中溺死在河里的消息还没传回京城,其余八国使臣,便被莫鸿胪赶鸭子似的赶到了西山行宫。
八国使臣在使馆里住的好好的,突然连人带货的被赶出了城外,心情自然差得很,一路上都叽哩哇啦的大骂鸿胪寺混蛋。
但等到了西山,听说大明皇帝特别赏赐他们住皇家行宫,一个个又高兴的嘴咧上了天,恨不得抱着莫鸿胪的脑袋啃上两口。
东厂也没闲着,李天圣旨一下,黄严便亲自领着数百个番子出了京城,没等惊慌失措的占城国使团四散逃窜,便一个不落的全逮回了宫里。
而在明时坊的一处侯爷宅邸内。
保定侯孟贤英正全身披甲,手持大刀,兴奋的往草人脑袋上招呼。
刀环作响,一声爽利的声音闪过。
孟贤英面前三个等人高的草人,顿时齐刷刷断成了两节,草束散落了一地。
随手把刀往地上一插,孟贤英捧起一旁的茶壶,吨吨喝了几大口,舒坦的哈了一声,用袖子擦着嘴道:
“贵子,老子这招猛虎开山怎么样。”
“牛气的很。”
“艹,天天就这一句,老子都不知道你是骂我还是夸我。”
晃动着身上银光闪闪的百锻精钢甲,孟贤英啐了一口,没好气道。
被孟贤英啐的人显然和孟贤英很是相熟,也不生气,摩挲着下巴怨气十足道:
“吴老二不是说事成之后就派人来吗,都这个点了,怎么他妈的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李成贵,你再给老子骂一句试试,老子撕烂你的嘴。”
前者抱怨的话音刚落,只见打门口走来一个英俊不凡的禁军郎将,比划着手里的拳头恶狠狠道。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一个时辰前还在内阁跪着请罪的吴子江。
见吴子江居然亲自前来,孟贤英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跨着大步坐到了院内石凳上,怒不可斥道:
“吴老二你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是嫌老子命长啊。”
一来就被劈头盖脸的骂,吴子江有些不爽的撇了撇嘴,随手解下腰间佩刀扔到了石桌上,开口道:
“孟哥你怕什么啊,东厂那些番子不是在澄清坊看大街,就是出城逮那些使臣去了,哪有人会跟着我。”
“你啊你,让我说点什么好。”一脸无可奈何的指着吴子江摇头,孟贤英顿时有些无话可说。
李成贵见状也撅着屁股坐到了石凳上,紧张兮兮的看向吴子江道:
“锦衣卫呢?可有锦衣卫跟来?还有啊,你手脚到底干不干净啊?这事我可是瞒着我爹跟你们干的,要漏了那就全完了。
皇上不会儿已经开始让东厂调查了吧?孟哥,你先前说的杀手锏到底是啥啊,就别瞒着吴老二我俩了。”
嘟嘟啦啦一串子发问,听的孟贤英脑瓜子直嗡嗡。
一脚踢在李成贵的屁股上,孟贤英毫不客气的骂道:
“你能不能把你那嘴闭上,咋他妈松的跟画眉楼老鸨子裤腰似的,不会一个一个问啊。”
李成贵的爹是忠诚伯,自然比不过已经继承侯爵之位的孟贤英,被踹了也不敢还手,揉着屁股嘟囔道:
“我不也是着急么,还犯得着踢我。”
吴子江见状哼笑了两声,随手捏起桌上的杯子就往嘴里倒,砸了咂嘴发现是茶,噗的一口全吐了出来:
“孟哥,这里头怎么是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