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二赖在码头拉船,一天的工钱只有一百八十文,除去交给帮会的十文钱保护费,一个月下来自个儿也不过落得五两银子。
听见大老爷判自己赔姓安的五两银子,齐二赖两眼一黑,连屁股也不觉得疼了。
咬着后槽牙应下,想到自己婆娘知道这消息挠自己脸的哭嚎模样,齐二赖心一横,提着脑袋就往一旁的茶案上撞。
咚的一声闷响,茶案没事,齐二赖的头却红了一片。
刘鸿被吓了一跳,看着齐二赖顺着脑门缓缓流下的殷红血液,脸色微变,当即拍了堂木给自己壮胆,含怒道:
“齐二赖,你可是对本官的判决不服?”
“小民不敢。”齐二赖疼的牙关直打哆嗦,颤声回话道:
“小民只求青天大老爷给小民做主,让南美玉把欠小民的银子还了。”
站在李天身旁的南美玉闻得此言,脸上故意挂上的淡笑瞬间消失,赶忙压着嗓子看向李天急声道:
“朱公子,小人是被沙河帮给骗了,小人其实根本就没借那么多。”
自己治下的百姓整了这么一出,刘鸿脸上有些挂不住,环视着众人愠怒不已道:
“南美玉何在?出来回本官问话。”
“南公子,借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既是借了,为何不还?”自顾自的摇着扇子,李天瞥了眼南美玉淡笑道。
“朱公子,小人也是有难言之隐呐,要不这样,您借小人五百两银子,三年之内小人连本带利还您六百两。”
瞥眼瞧着南美玉一本正经的模样,李天真想摸摸南美玉的脑袋瓜子是不是烧坏了。
五百两银子一开口就要借三年,这是拿他当冤大头了,还是拿他当自动提款机了。
“南公子,你我萍水相逢,并无交情,本公子似乎没什么理由借你银子。”
喊了一遍无人应话,刘鸿气不打一处来,以为南美玉是偷偷跑了,拍着茶案便站起了身:
“传本县令,全城缉拿南美玉。”
县令老爷对朱大公子的恭敬,齐二赖都看在眼里,他不敢光明正大的将南美玉指认出来,只得拐着弯道:
“大老爷,南美玉……南美玉没走,就在这儿。”
“南美玉就在此处?”刘鸿闻言两眼猛地一瞪,随即勃然大怒道:
“南美玉呢,给本官滚出来!”
看着仿若带了红盖头的齐二赖和一脸盛怒的刘鸿,李天轻咳了一声,不顾南美玉焦急的神色,迈步直接坐到了一旁的木凳上道:
“南美玉,刘县尊问你话呢。”
李天一开口,刘鸿更是两眼发蒙,
堂内站着的,除了捕快便只有皇上和不知哪位重臣的公子,南美玉在哪呢?
“小民叩见县尊。”
眼看朱大公子是不准备管自己了,南美玉只得出声回话,俯身拜倒。
南美玉一拜,刘鸿更是一头雾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位公子也要隐藏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