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正因为此,唐禹才情绪低落,唐禹还没脆弱到几句批评的话都受不了的程度。他神经敏感都在豫南的现状方面,另外就是对手方面。
江南的对手很强劲,非常强劲。以前江北有个粟一宵,唐禹从内心深处很为忌惮此人,同时也有些推崇这个人。但现在,江南的张青云则更是凶悍,如果粟一宵的存在让唐禹感受到了竞争,那张青云的存在,则让他感受到了不安和极度的威胁。
张青云的执政能力和手腕本事的确是让人不得不佩服,他履新江南从省长开始干,这总共算起来只有几年的功夫。而就是这几年的功夫,江南由一个摊子,渐渐走向正轨,到现在,整个江南硬是被张青云鼓捣得众志成城。
江南的展度固然惊人,但是更惊人的是江南干部群众所表现出来的强大的凝聚力,那种团结一心,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的确是让对手胆寒。
唐禹在这一刻,他终于开始深刻反省自身了。放下偏执和个人情绪因素,唐禹第一次冷静的看到了自身和张青云之间的差距。
而这个差距才是他真正沮丧的原因,对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样的现实更打击人了。
“咚,咚!”两声轻响。
“进来!”唐禹朗声道,视线从窗外挪开,扭头看向门口,楚林远推门进来道:“书记,我就知道您没休息,我这才过来看看!”
“睡不着啊,熊总理一席话,句句都说到了我们的软肋上,我这怎能安睡?”唐禹淡淡的道。
楚林远坐在唐禹对面的沙上,眼睛看向窗外,努努嘴道:“这个广场很热闹啊,看得出来,江城的城市建设搞得很好,中原的中心嘛!的确是有大气象啊……”
唐禹皱皱眉头,道:“什么中心?是他们自己跟自己封的中心。江北最大的问题是西北和西南的大山脉,这也直接导致了江北和西北和西南的交通无法直通。
所以,从这个角度说来,江北这个中心就是个伪中心,和我们绿城比起来,还不如我们四通八达呢!”
“是啊,我们一马平川的豫南怎么就不能够走一条符合我们特色的城建之路呢?我们的绿城也可以和江城一样,甚至过江城。这一点,我们可以从铁路运输图就很清晰明了的看出来。
绿城的位置比江城好,这一点毋庸置疑的。”
唐禹沉yin了半晌,没有直接回答楚林远的话,而是抬头道:“老楚啊,你是务实家,说句实在话,以前我在很多方面都没听进你的意见,很惭愧啊!
你看看人家江南,张青云搞了一个众志成城,搞得全江南上下忒有凝聚力,江南大地是一片生机盎然。
相比人家,我们的工作真是很难堪啊,以后我们得向别人学,得放下架子,放低姿态!”
楚林远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缓缓道:“知耻而后勇,卧薪尝胆!张青云好大的野心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有些看他的存在了。”
“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我们还有大把的机会!你刚才不一直在说机会吗?我们重新定位自身、定位豫南,我相信,我们豫南的天也不会太远的!”唐禹朗声道。
他行为做事想来果决果断,一时的沮丧根本对其构不成威胁,相反,一时的受挫更是ji起了他内心无边的斗志。他骨子里面的那种不服输,要强的基因被彻底的ji出来了,看他那架势,就恨不得马上回豫南开始投入到工作中去。
中原逐鹿自古以来就有之,而自古以来也就得中原者便得天下的说法。其实有时候想想,这句话即使是放到现在也拥有很强的合理xing。
目前的中原六省,聚集了整个共和国所有精英的年轻干部,张青云、唐禹、陈杰、廖权等等这些一方巨头,无一不是年轻干部的翘楚人物。
而徐坤、楚林远、郭爱平、袁圣楚也是冠绝一时的人物。
这么多人齐聚中原,一起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开始起步,通过ji烈血腥的竞争后,胜者得天下又有多少的疑问?其实这基本是没有疑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