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它换了一边肩膀。
见它无事,琴酒不再多说,打量起女子留下的箭矢。
这支箭矢就是普普通通的木箭,只削得锋利一些,唯一的特别之处是女子附着在上面的灵力,浩然澎湃,清冷凛冽,满怀澄澈正气。
如果说妖气给人的感觉是诡异阴森,那么这支箭上的灵力就完全是妖气的对立面,让心怀恶念之人见了也能自心底生出一点光明来。
琴酒正想着,手中箭矢忽然轰然碎裂,散成漫天荧火,像拂尘一般扫去梦境景色。再睁眼,琴酒环顾周身,发现自己又回到白运山上的院子里,面前仍是那棵红得耀眼的枫树。
只是相比之前,树上多了一支木箭,刚好插在蝴蝶被钉在树上时的位置。
琴酒还没什么感觉,蝴蝶先打了个冷战。
妈耶,刚刚那真的是梦吗?它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姑且当它是梦。琴酒并未考虑太多,伸手拔下箭矢,指尖抚过箭身,沾上一点干涸已久的血渍,检查。
蝴蝶连忙飞上前扫描,很快得出结果:是酒吞童子的血。
琴酒挑了挑眉:确定吗?
蝴蝶用力点着触角:确定!这种简单的样本对比我不会出错的!
那就奇怪了。琴酒站的有点累,见旁边有张椅子,溜达过去坐下,如果箭上的血属于酒吞童子,那说明刚才的梦和他有关,或者干脆就是他的。可那名巫女虽然强大,却真的能一箭射得他沉睡五百年?
更奇怪的是,酒吞身上并没有伤口。
还有,这个梦究竟是怎么保存下来的?为什么茨木童子之前没有触发?琴酒仰头去看枝繁叶茂的枫树,眼神幽深渺远,若有所思,这些枫树当真和酒吞童子的单恋有关?
又或是另有隐情。
什么枫树?白云山上何来枫树?茨木被琴酒的问题问傻了,隐居地点是吾定下,白云山草木繁茂,却并不适合枫树生长,山上一株枫树也没有。
院子里那棵不是酒吞童子特意种的?蝴蝶难以置信。
汝在胡说八道什么?吾挚友怎会做那无聊之事?茨木更加难以置信地反问。
酒吞依然沉沉睡着。
琴酒面无表情:我就说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大度。
让喜欢的人住在随时随地都会想起情敌的环境里,真当茨木是什么慈善家吗?
第9章 九、平安源氏 任务
人类的机器拍不出妖山景象,所以回来之前,琴酒特意让蝴蝶录了一些影像放给茨木看。
茨木看完视频后,表情一言难尽。
怎么形容呢,就是那种惊讶中带着一丝嫌弃,嫌弃中夹杂几分难受,难受里还有一点厌烦,厌烦里又蕴含些许智熄的复杂和纠结。
这复杂程度足够蝴蝶搞个扇形统计图出来了。
吾确认白云山之前并无这些枫树。茨木斩钉截铁地道。
琴酒挖了一勺回来途中买的布丁送进口中:你昨夜离开白云山的时候也没有吗?
茨木皱了皱眉:这吾昨日走的急,并未注意四周。
看来那些枫树与鬼女红叶无关。琴酒把剩下一点布丁刮完吃掉,随手将布丁盒扔进垃圾桶,蝴蝶,刚才让你搜集枫树的信息,你搜集了多少?
终于轮到自己出场,蝴蝶放下喝到一半的蜂蜜:你想听哪方面的?
琴酒斜他一眼:哪方面要紧听哪方面。
茨木顺势插话:吾也要听。
蝴蝶看了看琴酒,见他点头,才开口道:那我先说最要紧的一点,那些枫树其实不是枫树,但又和枫树具有九成以上的相似度。
茨木目测银刀架起的结界厚度,悄悄又往酒吞身边挪过几寸,冷不防听到这句迷惑发言,头顶缓缓冒出三个问号。
琴酒头也不抬:用正常人听得懂的话再解释一遍。
哦哦。蝴蝶赶紧搜索人类语言库,换了一种不那么欠揍的表述,我的意思是从我们看到的景象来看,那些的确是枫树,具有枫树的大部分特点。但实际上,所谓的枫树并不存在,它们只是过去的残象,因为不明原因在这个时间段具象化于我们面前。
它这样一解释,琴酒基本明白了。
枫树的确是枫树,但并非存在于当下,而是过去的事物留下的残象,和海市蜃楼一个原理。只不过海市蜃楼是一种自然现象,白云山上的枫树则可能是因为某种巧合而形成,或有人刻意为之。
琴酒倾向于后者。
不过,琴酒是明白了,茨木还一脸汝在说什么的迷茫。
琴酒懒得跟他解释这么多:不用解释那么多,直接说重点。
好的,重点就是
众所周知,黑衣组织是一档真人卧底RPG游戏,所有玩家都带着搞垮它的目的推剧情,然而这个被渗透得像筛子一样的组织依旧顽强坚持了很多年,直到今年冬天总部被一把大火付之一炬才让他们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关于组织信息,所有玩家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组织将大部分资源都倾斜到了某个项目上。为了这个项目,组织在世界各地招揽了无数研究人员,光是每个月的例行研究就要花掉天文数字的钱。
然而奇怪的是,卧底们虽然知道组织在暗搓搓地搞个大新闻,却没人知道这个大新闻的内容,哪怕是一点点不尽不实的边角料。
谣言倒是有不少,其中属长生不老药流传得最广,也最奇葩。这些年很多跨国组织,不管哪个色的哪条道上的,弄出的人类迷惑行为都不少,有一些甚至可以载入人类史册,但说到离谱,没有一个比这条谣言更离谱。
虽说长生不老是世上大部分人类的终极梦想,可但凡有点人生经历脑子清醒并正常运转的人,都明白梦想只能在梦里想想,黑衣组织要是真的为了这种虚无缥缈的目标甘愿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也活不到被卧底渗透成渔网的今天。
那组织到底在研究什么呢?
我不清楚。
倚在车上,赤井秀一叼着烟,用绷带将手臂上的伤口包扎起来。一缕碎发在他眼前轻轻摇晃,于眼底掠起一阵暗色。
你在组织里潜伏数年,居然也不知道这件事?安室透坐在他对面,俊美的面容被划出好几道擦伤,有一道离眼睛很近,他的睫毛上都沾着血。
他的伤势比赤井秀一更重,半边身体都被血染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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