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去看不出什么。考虑到自己的猜测未必准确,琴酒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放心,唤醒酒吞是我的任务,不用你督促我也会完成。
最好如此。涉及酒吞,茨木没有坚持追问,倚着墙壁开始闭目养神。
他要休息一下。
不再理会茨木,琴酒转身走到床边,看着床上安静沉睡的少年。
他的相貌并不十分俊美,却给人一种安静温柔之感,整个人都与组织的画风格格不入。琴酒看过研究资料,知道部分实验品的长相,但他确认自己没有见过这个少年。
那么,那群比他还该死一万倍的研究员们是什么时候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看着就纯良无害的少年的?
相比酒吞,要唤醒这个少年很简单,只需给他注射组织最新研发的药剂即可。但那种药剂会带来一个非常严重的后果,一但少年的身体对药剂出现严重的排异状况,他可能会在苏醒的瞬间死去。
琴酒的确视生命如草芥,这是由他的人生经历决定的,但这不代表他就喜欢看无辜之人在自己面前死去,神国的律令也不允许他如此轻贱他人的性命。
既然少年不能死,药剂又不得不打,那就只剩一个办法。
蝴蝶。琴酒戳了戳还在空气中仰泳的蝴蝶,将一支药剂扔过去,想办法把药剂完善。
一直无所事事的蝴蝶闻言,立刻支起两条触角,干劲满满地道:好的!
装在玻璃试管里的深蓝色药剂漂浮在半空,蝴蝶唤出点点荧光环绕于其周身,对药剂进行无声的分析和完善。
药剂的色泽渐渐变浅,直到完全变成透明无色后又如同烧开的水微微沸腾。
翻腾的药剂里泛起一线金色,在灯光照射下熠熠生辉。又过片刻,那浅浅的金辉忽然燃成火焰,灼烧着试管中本就不多的液体。
火在水里烧水,这很神学。
琴酒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一点也不惊讶。
药剂的完善过程持续了十分钟,颜色从蓝色被烧灼成浅浅的金色,再从金色转回深蓝。十分钟后,药剂缩水了三分之二左右,表面看起来虽无太大变化,但性质已经和原来的大相径庭。
一触角将药剂甩回琴酒手上,蝴蝶得意道:我把药剂从内到外彻底完善了一遍,除了去掉即死flag,一些乱七八糟的功效也给它抹掉了,只剩下两种效用。
看着试管里只铺了层底的蓝色液体,琴酒出于谨慎,顺着某工具蝶渴望炫耀的意多问一句:什么效用?
蝴蝶欢快地在空中转了一圈后,收拢翅膀轻轻落在少年的脸颊上:第一种,保健药的别笑,我认真的,神国的保健药概念跟你们凡人的不一样。
琴酒压下微微抽动的嘴角:你继续。
轻哼一声,蝴蝶接着说:这种保健药的效果侧重于保命。我刚才给他做了次全身检查,发现他体内被人为植入了一些性质不明的力量。这部分力量过于庞大,而且他的体质对这种力量排斥强烈。虽然现在强行植入这种力量的副作用被药物压制着,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发,一但爆发,他也就离死不远了。
琴酒敛起眼中淡薄的笑意:第二种效用是什么?
第二种是剥离。蝴蝶的声音一下子严肃起来,低沉而又冷漠,仿佛在说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剥离附着在他灵魂上的另一个灵魂。
琴酒一忍再忍,忍了又忍,最终忍无可忍:好好说话。
蝴蝶的语气瞬间轻快:我就是想让你直观地感受他的处境嘛。好啦,小事而已,灵魂剥离在神国只是小手术,就跟人体无用组织切除术一样,麻醉都不需要麻醉,喝下这瓶药剂,一分钟搞定!
被剥离出的灵魂会怎么样?
琴酒拧开软木塞,扶起少年正准备把药剂往他嘴里倒,蝴蝶那边就不以为然地道:会灰飞烟灭啊。
琴酒缩回手,认真思考三秒,随即伸出手指把蝴蝶从少年脸上弹飞。
还记得我接任务的初衷是什么吗?
蝴蝶被他这一指头弹得在空中连翻十五六个跟头,处理器都转懵了:什么?哦哦,我想起来了,是洗白!
那你觉得我应该为了救一个人,让另一个人的灵魂灰飞烟灭吗?琴酒长睫低垂,面上尽是漫不经心,口中说着良善之言,身上却没半点正道的光。
有一说一,蝴蝶真的挺想回一句应该,这个答案太适合琴酒的画风了。
然而这是一个充满真善美的世界,琴酒作为光明神选定的神使,就算不能做到将神的光辉播撒到世间每一个角落,也不能干反派的活儿,尤其是在他做任务洗白的时候。
不然百年之后光明神下地狱捞人,搞不好会引发第一万八千八百七十二次神魔之战。
不合适不合适。
这样吧,你给他给那个灵魂点根蜡。蝴蝶瞬间做出准确判断,并从库存的《灵魂保养手册(幼儿版)》里找到解决方法。
琴酒的理解毫不意外地出现了偏差:你的意思是反正没救了让我送他一程?
神火!拿神火点!蝴蝶急得原地来了个七百二十度后空翻,神火可以暂时护持那个外来灵魂,我一会儿再弄个容器把他装进去,可以暂时保存个千八百年。
哦。
放下少年,琴酒起身去找蜡烛,可翻遍了全店都没有找到一根,蝴蝶那里也没有库存。他懒得为一根蜡烛再开车跑一趟超市,想了想,踩着拖鞋往对面的工藤宅走。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和宿敌做邻居的好处了,找赤井秀一拿东西他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
虽然找其他人拿他同样没有。
琴酒按响工藤宅的门铃时,赤井秀一、安室透和柯南三人正在总结今日行动的得失。听到门铃声,三人下意识摸枪的摸枪找足球的找足球,精神紧绷到极点。
我去开门。
来不及改回冲矢昴的乔装,赤井秀一顺手捞过眼镜戴上,收起一身肃杀之气,冷静地过去开了门。
门一开,二人四目相对,傻了。
琴酒看见出现的是赤井秀一,立马伸手掏打火机。掏完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黑泽阵,是柔弱温和的画家,赶紧将差点上脸的杀气换成警惕。
赤井秀一看到琴酒,第一反应是托了下眼镜,将气势又多收敛几分。
这里不是冲矢先生的家吗?请问你是琴酒迅速做出决断,面露迟疑,从上到下打量他一番,也没给赤井秀一回答的机会,紧接着道:你穿着冲矢先生的衣服,眼镜也是冲矢先生的莫非你们是恋人?
赤井秀一:
这联想就尼玛离谱!
我当然赤井秀一想也不想就要否认,可迎上琴酒平静又无辜的眼神,加上一时找不到比这个更一劳永逸不会被怀疑为何能自由出入冲矢昴家的理由,他又咽下了不是一词,忍着面皮抽搐的冲动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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