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会洛折颐已经带着他翻了个身, 那双红色的眸子与他贴地极近,对方压在自己身上,导致安逸都可以清楚听到洛折颐有力又规律的心跳声。
好家伙。
竖着耳朵的青年张着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面前的那张脸, 以及对方灵巧地在他手上打了个结。
安逸双手并在一起被举过头顶, 银丝的那头还自觉在床头绕了个圈。他使劲侧过头去看了看, 注意力只在床柱子上逗留了片刻,倒是落在了一旁的床帏上。
手指无意识一抓, 猫瞳里已经对它亮起充满兴趣的光芒,但在感受到洛折颐已经触碰到自己腿的时候, 安逸才陡然一惊。
师父!
铃铛在屋内清脆一响,安逸并着腿扭曲着身体, 死命把自己往后蹭去。
但是洛折颐只是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那颗铃铛,抬眼看着立马就索在床头的安逸, 却只是意味不明笑了笑。
怎么了?他语调轻快, 动作却是没有任何想要停下来的意味。
尾巴死死贴着腿根, 安逸拧巴成一团,颤颤巍巍开口道:我感觉到, 他和我说他马上就要来了。
因为实力的缘故, 妖王可以让安逸在很远的范围内都可以去感应到自己说的话。
于是就在洛折颐捏着他脚踝骨的时候, 安逸就清楚地听到妖王熟悉的嗓音在脑内响起。
在这个世界里,只有关系极为亲近并且互相信任的的人才可以互相留下这种感应。
洛折颐眼底一沉, 也不顾安逸还在极为生疏地去研究如何去回复妖王,好让妖王晚一些来魔界找人,他就已经拽着安逸的小腿将他拉到自己面前。
这么着急啊, 他语调轻轻柔柔, 伴着铃铛的脆响, 洛折颐已经捏着安逸的下巴,那就让他等着。
顺便记得再和妖王说一声,就说魔界现在并不欢迎他。
安逸倒是觉得让自家爹爹吃个闭门羹不是多大的事情,但想着妖王喜欢直接踹门的性子,他不免就又开始为洛折颐担忧起来。
你们魔界的大门结不结实啊,他边说边比划了一下,他之前四处找我哥的时候,可是能把家里大门都踢坏了好多个。
洛折颐:
洛折颐:你还有个哥哥?
也是没想到妖王居然还收了对兄弟,洛折颐无端就又想起了那一晚的荒乱无耻。
只是看着小猫妖扑闪扑闪的耳朵,他就做了一件之前从未想过,现在却无端一直心痒的事情。
于是安逸还在担忧着洛折颐会不会因为妖王冲进魔界的事情,被那个喜怒无常的新魔尊给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这面前的男人就已经掐着自己的腰,随后俯身而下。
小猫妖这会儿又在磕磕绊绊和妖王传音,说什么不要那么着急来,来的话也不要给魔尊搞破坏。
他话还没有说完,这嘴上就突然就落了另一道不属于自己的柔软。
对方高挺的鼻子擦过自己的脸颊,安逸圆着眼睛一下子就僵着起来,却被洛折颐捏着下巴被迫张开了嘴。
妖王听着自家小儿子突然没了声音,却又似乎察觉了什么,便动着耳朵仔细听了听。
随后,妖王哼笑一声,攥着手指说了句什么,就无情但暂时去暂停了和对方的传音。
而对此丝毫没有察觉的安逸,此刻还在配合着洛折颐明显生疏的尝试。
直到牙齿被磕碰了一下后,安逸才呜咽着红了眼。
洛折颐没有过这种事的经验,除了在当年历练的那一晚听到的声音外,就连现在的动作都是他参考着以往见识过的事去做的。
不过虽然刚开始显得有些生疏,但他去用手指轻轻揉着安逸的眼尾后,却是又去用嘴去碰着青年极为水润的唇。
洛折颐学东西一向很快,快到安逸还推搡着想去提醒他关于妖王的事情后,男人就已经无师自通起来。
捏着怀里那条不听话的尾巴,洛折颐听着耳旁的那声压抑着的惊呼,便哑着嗓子终于抬起了头。
在想什么?
安逸双手还被捆在头顶动不了,等到自己找回自己的声音之后,就立刻小声开口。
你和魔尊的关系怎么样?
洛折颐没有料到他得了自由后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关于这个的,便挑眉回答道:尚可。
安逸对此却不敢放心,他抬腿勾着男人的腰,企图去问得更加深入一点。
那那妖王要是毁了半个魔界,他会不会因此而怪罪你?
洛折颐一听就知道这话里的意思,就把人顺势抱在怀里,随后一并坐在床上,他自然不会怪我,但是你就不一定了。
安逸耳朵一颤,也不好就这么去说妖王已经从妖界出发的事情,就拐着方向又问道。
那,那怎么才能让魔尊不生气呐?
洛折颐算是知道怀里的小猫妖是真的到现在都没有猜出来自己是谁,就故意往他耳朵上一咬,顺着话题回答道:倒还是有一个办法,说不定还能让魔尊和妖王当面谈谈话。
安逸嘴唇还有些红肿,他眼里存着些雾气,但对洛折颐的话却是深信不疑。
但是他只是刚刚点了下头,就听到对方又补充了一个条件。
这就得看你,待会听不听话了。
安逸认为自己一直很乖,便直接点着脑袋示意自己可以。
因为并不知道妖王来这里的速度,所以安逸现在答应地飞快,根本没去察觉到对方话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傻乎乎的小妖怪正信赖地看着自己,洛折颐手指不免一动,就把那串珍珠举到了两个人当中。
那么,替我保管好它好不好?
洛折颐的嗓音偏低,现在又因为故意带着不少的蛊惑,听得安逸稀里糊涂就答应下来。
不过安逸也是天真,他接过那串珍珠就想往手上戴去,但是却被洛折颐按着拦下。
既然心里恶劣的念头已经执行了一个,那洛折颐就索性任由那些乱糟糟的想法一并冒出来。
那时候的事情给他的刺激过于大,以至于洛折颐只要一去回忆它,就立马反感地开始默念心法去转移注意力。
长久如此之后,那件事就成了他心里的一道坎。
又或者是一道心障。
洛折颐没有和别人说过,甚至连闭关时候的那缕魔气都不知道。
自己入魔最关键的时期在脑海里见到的那个场景,和当初那晚上几乎一模一样。
不过这唯一的区别便是,那群衣着暴露又娇滴滴围着自己转的妖物,变成了头顶猫耳,身后甩着猫尾的青年。
已经记不得那个幻影做了些什么,洛折颐只知道他现在若是不让安逸吃点苦,指不定一眨眼的功夫就又会让人跑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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