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樣哦,」另一個老太太笑呵呵地反駁道,「我記得呢,上一次你穿這身還是二十年前,笙笙下山那天你也穿的哦。」
這老人家想問的其實是,她是不是後悔當年沒跟著兒子安逸笙一道下山,這次怕重蹈覆轍,所以這會兒和安虞柚一塊兒了。
安姥姥好像知道她想問什麼,擺擺手,沒說什麼,這老太太也不多說了。
安虞柚看了看兩個人,又看了看其他依然笑呵呵好像什麼也沒察覺但其實都是人老成精的長輩親戚們,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不該問的不要問,不是這個時候知道的強求也不會有好結果,而且好比學數學,她連加減法都不會,看什麼乘除法混合運算呢,自己給自己繞路子。
下山一路,安姥姥步伐穩當。
安虞柚本來還想著要不要攙扶一下,結果她很快發現老人家並不喜歡這樣,且本身確實是身體硬朗。
別看安姥姥避世不出,但她和很多大佬一樣,不是走不動路,只是因為各種原因單純做出這個選擇,而不是別無他法、無法選擇。
「你這貓,知道是什麼來歷不知道?」
「不太清楚,有一些猜測,」安虞柚回答著,安姥姥背著手走在她的旁邊,「姥姥您要告訴我嗎?」
安姥姥比她在這方面更拿手,她是苗族的巫祝,是專門的侍奉神明的人,比安虞柚老資歷,比她更厲害,和安虞柚這種點歪了技能點的偏科人更為「正統」,學的做的都是他們那一道的正統。
唯一好的是,她不強求安虞柚非得如她那般,和她學的一樣,她對一切都有自己的成算,是很看得開的老人,當年安逸笙的事情都不足以驚動她,現在也依然很沉得住氣。
「這是崑崙的貓……一會兒你和我一道。」
「什麼?」
「你遇上事情了不是?就是讓你去解決的問題。」
「我還不大了解,應該是挺麻煩的,姥姥算到了?」
「差不多知道是怎麼回事,回頭我要做個大儀式,你來跳神道的舞吧。」
安虞柚一愣,側頭看去,安姥姥依然看著前方,一點兒沒往她那個方向瞥。
「當年你爸沒做到,他命短,現在,你替他做,做他的部分,還要完成你自己的那部分,知道了嗎?」
安姥姥是大祭司,下需要至少一男一女兩人,分別跳祝舞,以請動安姥姥侍奉的那位真正的高位神明,這樣的事情安姥姥一生也就能幹一兩次。
安逸笙走的太早,安虞柚年紀太輕。
「是你沒做過的,也是你沒擔過的擔子。」安姥姥好像知道安虞柚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