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鈴作響,與綁在木杖上的鈴鐺聲相應相合。
汗水順著安虞柚的臉頰滑下,縱然是她也感到了吃力,她不僅要跳男舞者祭舞的部分,還需要完成女舞者的部分,兩支舞蹈都必須要在規定時間內完成,儀式中的每一個流程都不能耽擱,自然也不能夠被馬虎應對。
她每做一個動作,都能感到一股不容拒絕的壓力落在她的身上,無論是她抬起的手臂,還是她躍起的雙腿,都像是綁上了無數個沉重的沙袋,那種源自於靈魂的壓力幾乎要將她摧毀。
過於強大的神靈降世,是不能被容許的,而過於古老的儀式,也因為其過於強悍,同樣不容易得到認可。
這是一個末法的時代,神靈的故事早就已經是過去,再也不是那任由妖魔鬼怪、神仙大能彈指揮手間就移山倒海的時刻。
在這樣的情境下,想要將曾經的那些恐怖的神靈重新請下來,難度不言而喻。
神靈通常不會願意擠壓自己,讓祂們降臨會有一種束縛感,就好比一個胖子非得擠進S小碼的衣裳裡頭,這種不舒服不適應客觀存在且不會因為儀式的不同而有何本質的改變,所以很多神明根本不會接「下頭的請求」。
另一方面是,神靈下界,哪怕只是投影,也是要承擔風險的,祂們太過於強大,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給世界帶來毀滅性的打擊,哪怕這些因果對強大的祂來說無關痛癢,但祂哪裡又願意給自己找事情呢?
破壞了一個世界,破壞一個和自己的過去、自己的早期有因果聯繫的世界,這對神靈本身也是有巨大影響的,與其去干預,不若將目光放到長遠的百年、千年、萬年,世事變幻、滄海桑田,神靈的眼光之下總能夠知道未來的變化走向會如何,看到了未來、看透了時間,自然也不會那麼在意當下那麼一星半點兒的「小問題」。
或許這時候花氏墓的毒物爆發,會為整個世界帶來一場災禍,會將雲省幾百萬人的性命都奪走,但人類總不會就此滅絕。
神靈總是這麼殘酷,當祂們以更高緯度、更偉大的視野去看時,祂們當然不會認為這有什麼,甚至會想,在這場「毀滅性的災難」中,最終結果的依然是人類尋找到了之路,過程中還會有許多人獲得對一些毒蟲的免疫甚至部分人覺醒獲得相關的能力,另一方面看未嘗不是好事一樁,自然,祂們就不願意去干預了。
當然,更大的可能性是,神靈根本就沒有在觀察這裡的人類,根本就沒有在意此時發生在花氏墓這裡的一點點「小問題」。
地球很大,時間很長,瑣碎太多,神靈太過強大……
「嘩啦啦——」
「沙沙——」
全身上下都好像灌了鉛一般,安虞柚幾乎汗如雨下,不知該不該慶幸自己此時穿得輕鬆,一點兒不像是生活在一二月的人。
「叮——叮——叮——」
隨著最後三聲清脆的鈴鐺聲響起,安姥姥的吟唱再度傳遍整個祭台,尾音向外擴散飄去,聲音尤其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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