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笑着,他还是迅速地给狗子们套上了牵引绳,打算在开店前一批一批地带着狗子们去遛遛。
这也是他为何来这么早的原因。
身后的灵墨犬鄙视地发出一声切声,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全部带上,有我在它们不敢造次。
说完,他发出哦呜一声长鸣,头还高傲地抬着,神情就连曲仲都看出来其中的不屑。
果然,灵墨犬的声音一停,刚还在焦躁不安的狗子们纷纷匍匐下了前肢,头埋在了爪子上,做出了臣服的动作。
可是!
灵墨,你给我停下。曲仲不仅没有觉得欣慰,反而是忙不跌地把灵墨犬往边上推去。
这家伙的一声吼叫,好几只狗子都吓尿了,本来还干干净净的地面,现在满是尿渍。
胆子真是小!
就这么坐着被曲仲推离了栅栏边,灵墨犬还顺便表示了下鄙视。
真是服了。
一边把狗子抱出栅栏,曲仲嘟囔着开始打扫。
等用湿纸巾把狗子们擦干净之后,已经都九点半了,可是作为老板的张深还是没有来,反而是他这个打工的积极无比。
你看着店,来客人记得传音给我。
收到,没问题。
抖了抖日益圆润的身子,灵墨犬十分听话地趴到了门口,充当起了宠物店的门童。
它的样子本来就长得十分可爱,现在长圆了,就更是毛茸茸的。
曲仲牵着四条狗出门时,还回头看了眼落地窗里那只正在晒太阳的胖狗子,红红的耳朵尖倒是挺显眼的。
很遗憾,直到他遛完狗回到店里时,灵墨犬都还没有召唤过他,而老板张深此刻还没有来上班。
无聊地坐在收银台后面刷着手机时,他突然发现鱼缸里一只红色的鹦鹉鱼竟然渐渐翻了肚子。
嘶
难道是鱼食喂多了?
曲仲连忙放下手机,用网兜把小鱼捞了出来。
小鱼安安静静地平躺在他手里,一点挣扎的迹象都已经没有了。
没有鱼类饲养经验的曲仲也不懂,此刻张深也不在,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用手指滴了几滴空间里的灵泉给它。
汪汪汪!
喵
他刚把灵泉从空间里取出来时,店里接连爆发出一阵阵激烈的叫声,那些流浪狗们甚至撞倒了栅栏冲到了他的身边。
你们也想喝?
试着把鹦鹉鱼放进了浴缸里,曲仲低头把右手递了上去,他手心里还有些剩下的灵泉。
果不其然,这些狗子竟疯狂地舔起了他的手,恨不得把他的手舔得掉层皮。
半耳甚至露出个谄媚的表情,黑黝黝的眼珠子紧紧盯着曲仲。
没有了!
摊着手心给几只看,曲仲撇了撇嘴,还故意遗憾地耸了耸肩。
这种超出小世界法则的东西,他觉得自己以后要慎用,万一不留神弄出个IQ150的狗子,他就得上电视了。
不过,看这些狗子们都有些营养不良,他觉得可以偶尔用灵泉给它们拌狗粮。
狗子们竟然失望地垂下了头,半耳还不甘心地用脑袋顶着他的手,仔细确认了之后,才失望地趴在了他脚边。
贪心鬼。
蹲下身使劲□□了下它的头,曲仲才起身仔细观察着缸里的情况。
可是
这满缸子红彤彤的鱼,哪一条才是他刚才救的,没想到效果这么快,现在就已经生龙活虎地在鱼缸里游荡了。
观察了小半会,曲仲终于发现了那条鱼。
浴缸里的鱼群竟然跟着其中一条在游,而且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它尾巴好像比其他鹦鹉鱼长了一截。
不知是灵泉的功效,还是原本就是这样。
看了半天,曲仲都没有得出结论,干脆就放弃了观察,转而去训练起灵墨犬。
是的,训练灵墨犬。
他发现,这些幼崽们都十分怕灵墨犬,这种训练肯定比他这个人类来得强。
十颗药丸
盘腿坐在地上的曲仲好声好气地和灵墨犬商量着,关着的玻璃门终于有人推门而入。
看他对着一只狗子在嘟囔,忍不住出声问道:请问,你是在和狗子说话吗?
哈哈,没错。干笑着抠了抠脸颊,曲仲拍拍裤腿站起了身,笑着看向来人:你需要些什么帮助吗?
来人是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年轻女子,利索的短发配上耳朵上的钻石耳钉,看上去十分干练。
啊!对,我,我想买只狗。
与她的形象完全不符合的是她害羞说话的样子,好像这么一句话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话说完,脖颈都已经憋得发红。
我们店里现在就这几只幼崽,你看看。
曲仲也没介意,只是浅笑着领着人往奶狗区域带去,这块十几平方的区域里只有四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幼崽。
所以这女子略一扫去,满眼都是失望的神色。
她看了半天,终于支支吾吾地摇了摇头,双手不安地互相揉捏着:其实我,我想买只能陪伴我的狗。
陪伴?
嗯,就是我有抑郁症,医生建议我买只狗来陪伴,减轻我焦虑的症状。
这样啊,等我想想啊。
并没有对女孩子的病症多加询问,曲仲连个诧异的眼神都没有,只是面色寻常地扫描了下流浪狗区域的狗子们。
那里的七只狗子现在都趴在木栅栏上,目光灼灼地盯着曲仲的手。
你要不要看看那边的流浪狗。
流浪狗?
嗯,比起这种不懂事的幼犬,那边的几只能更好的起到陪伴的作用。
侧身让出位置,曲仲指着那边七只狂摇尾巴的狗子们,对年轻女孩子说道。
那,我可以看看吗?
女孩姓蔡,是一家事务所的律师助理,白天工作时她雷厉风行与客户谈笑晏晏,可晚上伴随她的是严重的失眠和无止境的焦躁情绪。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几年,她终于鼓起勇气去看了医生,中度抑郁症,这是医生给她的诊断。
由于她独自一人居住,医生建议她养条狗陪伴自己。
遇到不开心的,可以遛遛狗也可以跟它吐吐苦水。
于是她趁中午休息的时间到公司附近的宠物店里来询问下,并没有抱着立即就买只狗回去的打算。
只是她也没想到曲仲听了这个病症之后竟然连句安慰她的话都没有。
当然,她也根本不想听到这些安慰的话。
这几年来,她听得最多的就是长辈说她矫情和朋友看她惊恐的眼神,面前这个大男孩的神情恰恰是她最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