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寝殿,宫人们就抱走了曲永思,曲仲把人全部屏退后,跟花子说起凤凰能穿梭小世界的事。
本以为花子对此毫不知情,没想到它听完后嗤了声,红色的翅膀一展开,把自己遮盖了个严严实实。
喂!你们不是有事瞒着我吧。
凤凰的欲言又止加上花子的鄙视,曲仲觉得这几只肯定是有事瞒着他,本打算批改的奏折也不看不下去了。
我到底是不是你主人啊,你们什么事都瞒着我。
你们这样显得我多窝囊啊。
花子
雪白的耳虎被拉扯得变了形,加之曲仲不停的死缠烂打,花子最后终于妥协般倒出了原委。
我们找到了戒子袋的破口,可以从破口去其他世界。
戒子袋?
嗯!而且凤凰正在通过这个破口找肉团子的气息。
那找得如何了?
心里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曲仲心里一轻,整个头靠在了花子的肚皮上,闲闲地问着。
其实他知道凤凰之所以这么积极,肯定还是花子前次的话让它觉得内疚了,要不就凭那个万事不管的性子,根本不会如此积极。
你说本还想问问花子是不是自己这段时间太忙于国事而有些疏忽了它们,寝殿的大门忽然响起轻轻的叩门声。
叩叩叩
皇上,户部尚书翁永康求见。
翁永康?
一得知他回来就来求见,应该是有要事禀告,曲仲连忙起身吩咐把人请到了御书房。
从宫门处到御书房相隔甚远,本来小半个时辰才能走到的距离硬是让翁永康半刻钟就跑到了。
爱卿这是遇到何事如此惊慌?
放下手里还在批着奏折的朱笔,曲仲抬头看向气喘吁吁的翁永康。
皇上,泾阳郡前日午时有一次地动,郡城周围十三个县均遭不同程度的损毁,伤亡人数不详。
地震!
曲仲弓着的背迅速坐直,手指在桌上重重叩了几下只后拧着眉头接着问道:那户部可有商讨出对策。
据老臣得知的情况,死亡人数较少,只是房屋田地损毁较为严重,加之现在正是春种之际
一边从袖口掏出下午写好的奏折,翁永康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曲仲的脸色禀告着刚收到的具体情况,等宫人把奏折接过去后,他忙不声不响地往后退了几步。
奏折里面记录的可不止是天灾这么简单,其中还包括了一直颇得圣宠的靖国公在其中惹出的人祸。
可等了半晌,他都没迎来臆想中的勃然大怒,反而是看到曲仲的食指又在桌案上点了几下。
所以说是我舅舅趁此机会垄断了郡城所有的粮食?曲仲轻笑。
栾奇志。
靖国公栾奇志,他母后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也是他嫡亲的唯一舅舅,因自小在宫里和他相伴长大,原主对于这个舅舅简直是宠到了极致。
虽然宫里已经传遍了靖国公府富可敌国,并且用钱财请了不少的谋士,原主仍然当做不知,一直是把这个舅舅当成了亲人在对待。
现在想想,他母后的这种方法不就和皇后一模一样,而唯一不同的是他母后在原主那成功了。
回皇上,老臣得到的消息是如此。翁永康老实回话。
有了证据抓人便是曲仲轻笑,伸手取来朱砂笔哗哗在奏折上批改了几句,抬头发现翁永康已经楞在了原地,又补充道:现在的大事是地动,就按照你们户部的章程行事即可。
说完,把奏折递给了服侍的宫人:对了,还有一事,宣人去把刘雄宣进宫来。
得了曲仲的批示,温永康心下稍安,连忙拱手出宫调拨赈灾之物去了。
趁着中间等人的功夫,曲仲继续写了几份口谕,既然栾奇志想要在他的底线上跳舞,那就只有让他换个地方继续了,他可不是原主,念着什么狗屁亲情。
至于他那个深居后宫不出的母后他的记忆里好像模糊得只剩下垂着的嘴角。
刘雄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御书房,说了几句话后捧着口谕就被被曲仲给打发走了。
直到出了御书房,他脑子还有些懵,他严重怀疑自己刚才是幻听了,曲仲让他去抄家,抄的还是栾奇志的府邸,府里藏着的关于靖国公贪赃枉法,觊觎皇权的证据希望他通过此次抄查能呈上证据。
现在这家还没抄呢,证据就已经有了
武将出身的他越想越是一头雾水,干脆捧着口谕去找了姜正元,得了他几句提点后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证据只要抄就必须有,有啥还不是他说了算!
一想到皇上终于开始对朝廷中的这些蛀虫下手,他就觉得振奋异常,当然其中还有个最主要的原因
曲仲竟然让他带着那只白色的老虎去抄家,而且还准许他亲近白虎,若能得到准许的话,还能亲自上背试试。
这可是他这半年来梦寐以求的愿望,不知多少次在梦里都梦到过他身骑白虎出现在战场上的情景,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别说让他抄家,就是让他千里走单骑他也愿意啊。
乐呵呵的捧着口谕去了兵部调兵,刘雄满颗心都泡在即将看到花子的喜悦中,只有姜正元在旁无语地摇着头,为这个脑袋简单的同僚觉得可惜。
这种得罪人的事曲仲就用了这么个小小的恩典就让人去做了,而且还做得这么心甘情愿,连他这个三代老臣都只能暗叹一声:皇上好手段。
***
第二日的朝会,翁永康当朝弹劾靖国公栾奇志私抬物价,违反朝廷律法私自圈地,甚至还在府里私养暗卫,其野心可见一斑。
曲仲皱着眉头当朝思索了半晌,最后只能勉为其难的让刘雄去查抄靖国公府寻找证据,他相信他的舅舅一定是个忠君爱国的好臣子,这是为了还他清白。
刘雄抽抽着眼角上前接旨,若不是昨夜他拿着口谕早就调遣好了侍卫,他可能真要相信曲仲的信口胡诌。
朕相信,刘爱卿你一定能还我舅舅清白。
坐在龙椅上的曲仲眼前就算隔着几层珠帘也清晰地看到了刘雄无语的表情,他皱了皱眉头嗯了一声,下定决心似地摆了摆手:那就先把栾奇志下了刑部大狱吧。
诸凤朝的皇亲国戚腐败不是一人两人,这回的栾奇志只是个开头,接下来他就要趁着这股风向继续扩充下他的国库。
等凤和郡内的这些蛀虫清理完了,下面就是军队里的这些武将,他也要全部重新过一遍筛,不合格的全部换了。
想到这,曲仲轻轻扫了遍大殿里站着的群臣,最后把目光投向了站在第一位的姜正元:江丞相,今年的会试准备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