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场比赛专程赶赴欧洲的粉丝让为两方留下的观赛区座无虚席,这样的盛况在同国相争下是绝无仅有的。
由于赛前媒体们刻意加的一把干柴,此刻双方的比赛已势如水火。
此刻的刘奇被堵,也正式宣告了比赛的终结。
随着薛澜没有片刻犹豫的一枪,刘奇的倒地让整片赛场陷入了一阵近乎沸腾的狂欢。
LGW!!LGW!!!
观众席上有人高举着闪亮的灯牌,声音洪亮得激昂的高呼着:澜澜女神我爱你!咱们带着主办权回故里!!
胖胖的身体,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苏一语震撼的从那个人身上收回了视线,在跟随那人的后援会齐声的高呼中转头看向身侧的人:刚刚那个好像是
恩,Reset的朋友。
他不知道?苏一语仿佛还没能从胖子洪亮的嗓门中回过神来,他挠了挠脑袋:不过澜澜和峥哥进步都好大,刚刚的那一场直接压得雷霆毫无还手之力,已经和两个月前的他们完全不在同一个级别了就是不知道我们
你的进步也非常大。孟蔚然收回关注比赛的视线:重要的不是超越其他人,而是战胜自己。
苏一语闻言坚定的点了点头,他正要再说什么,原本振奋的赛场上却突然传来一偏稀碎却越演越烈的嘈杂声
第一局稳定胜出,薛澜这才松了口气。
这段时间他们虽然与其他战队有过交流练习,却是没有再与雷霆战队进行过练习赛的,所以这一局比赛会赢得这样顺利,他也并未料到。
周看青活动着关节站起身,他拍了拍段闻峥的肩膀:走了,中场休息,去上个厕所。
段闻峥闻言摘下耳麦,又附身在薛澜耳边低声问道:要一起吗?
不、不用了。
薛澜快速扣好耳麦,假装没听到他说话,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游戏界面选项。
等下比赛开始可就不能再去了啊。周看青劝道。
走吧。段闻峥却不由分说的拉起薛澜:一个人去厕所,怪害怕的。
周看青:?
段闻峥像是刚刚想起身边还有个人,遗憾道:位置不多,就劳烦看青哥稍等了?
周看青:?
段闻峥说罢便推搡着薛澜向外走去,只留下周看青孤独的站在原地。
你们感情真好!负责他们这一组的同籍志愿者裁判艳羡的说道。
周看青瞬间被噎住,一时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出来他跟段闻峥感情好,气得干脆瘫倒在座椅上。
被段闻峥拎出门的薛澜做贼心虚的与他保持着距离,可两人进了为他们战队准备的专用洗手间后,段闻峥却将他丢在了一边真的要去上厕所了?
见薛澜不动,段闻峥停下回头看他。
傻站着干什么?他指了指面前仅有的两个隔间厕所:等下比赛就开始了。
薛澜这才尴尬的钻进另一个隔间。
原来段闻峥真的只是单纯叫他一起来上厕所
片刻后,两人前后从隔间走出再次相遇在洗手台的时候,薛澜这才平复好尴尬的情绪。
可他正安静的低头洗着手,身侧的人却微微倾过身:你刚刚在想什么?该不会是以为我带你来这里是想
段闻峥含笑的声音吹过薛澜的耳侧,让他的耳尖瞬间被染红了一片。
薛澜忙用手捂住耳朵,掩耳盗铃一般的向外走。
诶,别走啊。段闻峥急忙将人拉回来,一边随手帮他整理着衣领,一边似痛惋的低叹道:虽然我已经毁了约,我也知道你很想但是我也没办法,毕竟我答应了咱爸要给他拿一个世界冠军回去。
薛澜的脸上瞬间烧得更红了。
他已经不知自己此刻滚烫的脸颊是因为他说的那句意味不明的你很想还是那句咱爸。
比赛快开始了,我先回去了。
薛澜不想跟他再说,干脆揪回了自己的衣领,故作镇定的向门外走去。
段闻峥也见好就收,快步跟在他身侧,眉眼带笑:
咱们还会有好多的来日方长呢。
他说罢拍了拍薛澜的肩膀快步走进比赛场地,薛澜心下一片滚烫,追逐着他的脚步一同走进了房间。
两人刚刚走进他们战队的比赛场地,就看到周看青正面色铁青的站在门口。
等下再回来。
薛澜疑惑的站在门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了?
没事。周看青的面色非常不好看,却似不想多提:下一场比赛还没开始呢,你们等下再回来。
周看青的态度强硬,薛澜和段闻峥怎么可能看不出事情有些不对。
段闻峥瞥过身侧的人,拍了拍周看青的肩示意他放心:让我进去。
周看青犹豫了片刻,就在他让出半身位想让段闻峥进门时,一旁的薛澜却忽然俯身自他的身侧钻了进去!
澜澜!
在周看青的惊呼声中,薛澜站在原本被隔音玻璃圈出的房间,此刻的房间内却被挂满了黑布,由于黑布并没有悬挂完成,温衍和路游还站在椅子上认认真真的将黑布挂上他们面前的那面墙。
见薛澜闯进房间,二人的动作皆是一僵。
薛澜的视线定在那黑布未来得及完全遮盖的地方,在那里,他看到了观众席上萧索的一角。
薛澜带着片刻的迟疑走到黑布前。
澜澜周看青的声音低涩。
薛澜还是伸出手,缓缓拉开面前黑布的一角。
在这片重新被打开的世界背后,他看到的观众席上正愤怒丢弃灯牌的人、面露怒色呐喊的人、起身直接离席的人
隔着厚厚的玻璃墙,他听不到他们在喊些什么,只看到原本座无虚席的观赛区此刻仅余萧索破败,只有胖子还在焦急的想拦住那些要离场的人。
他们丢弃的灯牌写有他的名字,愤怒呐喊时一双双眼睛都定在黑布后他的身上,那样的愤恨像是隔着重重的玻璃也想将他凌迟千遍。
在这一刻,薛澜即便不知也发生了什么也大概可以猜出一二。
别看了。
段闻峥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身后,将他拉开的帘幕重新拉好。
年哥一定会想办法处理的,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周看青说到这声音也变得干哑,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又怎么能是他的一句不要想就可以简单作罢的。
他看到那些被丢弃的灯牌与无声的怒骂,看到愤然离席后空荡的观赛区,都觉得心中像是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沉得他喘不过气来那薛澜呢,他看到这些又怎能一句不要想就可以什么都不想。
任何安慰在此刻或许都显得苍白无力。
恩。
薛澜却回过头,认真的点了点头。
他乖巧得不可思议,就像是他说了什么他都会无条件的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