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害怕鍾梨之的「記仇程度」。
可能這會兒一笑而過，等到未來幾十年，只要他還沒有成功退休，她就會天天在他老闆的耳邊吹枕邊風。
那第二天再來公司的日子，可不是人能過的！
鍾梨之一愣，覺得沒什麼。
她將正在通話中的手機，放到了一旁的車座椅上，回答道：「等你也一樣這麼覺得，甚至覺得活在這個世界裡的你自己也是個傻逼的時候。」
「你就是一位成功的哲學家了。」
何包誕「啊——」了一聲。
仔細想想的話，似乎還是挺有道理的？
他甚至想要拍手鼓掌。
岑煜不願意再讓出寶貴的通話時間給這位「外人」，他用眼神將人趕走，然後緩緩站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
就算對面不講話。
——光是能夠聽到屬於她的呼吸聲，那也足夠了。
直到他有新的電話打進來，這通電話才算掛斷。
岑煜沒接第二個來電，即使號碼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沒過一會兒，手機上就連著跳出來未讀訊息了，有好幾條，一如既往的「變態」「強勢」。
讓人覺得難以喘息。
【和別的小門小戶里的女人，玩玩就好。你大可以養在外面，養成百上千個也不是問題。但是岑家未來夫人的位置，絕對不可能是從鍾家出來的那種。】
【小瑾昨天晚上給我發了消息，說她就要回國了，你怎麼態度對她那麼差？你明明知道她身上有我們岑家需要的東西。】
【到時候務必去機場接她。】
【還有，你奶奶被我安排進瑞士的養老院了，她最近身體不好，你應該也知道吧？】
岑煜眼皮一跳。
這道理很簡單。
一切在未來有可能站在他身後，支持他的人，都會被「送遠」，甚至丟了性命。
他捏緊了手機邊框，指節泛青。
如今所要「對付」的，可不單單只是一個岑家那麼簡單了，背後所勾結的勢力，錯綜複雜。
幾秒鐘後，手機又震動了兩下。
還是那串乍眼的號碼發來的簡訊：【你父親剛才說，你最好不要讓我們覺得你違抗我們的命令，是因為那個叫做「鍾梨之」的女孩子。】
【否則，她的下場就會跟Cecilia一樣。】
岑煜的眼眸里，一片漆黑。
拿著手機的那隻手，最終緩緩地垂到了身側。
——他不可能重蹈覆轍。
「咚咚咚。」
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了。
回到位置上後，岑煜閉了閉眼，才緩緩開口，聲音已經冷到冰封了，「進來。」
站在門口的何包誕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