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余晚瑾也自知她在這裡是「討」不到什麼好處的,便大步離開了,腦海里一直想著某串號碼,她在猶豫著要不要撥打出去。
或許一念俱灰。
——只要那個女人沒有懷孕,就萬事大吉了。
她也不想做惡人,不想自己還是乾淨的手上,沾滿鮮血的。
余晚瑾去衛生間裡洗了一把冷水臉,清醒了不少,她看著鏡子,竟然被自己陰沉沉的眼神給嚇到了,讓她握緊拳頭,砸了過去。
玻璃碎片悉數嵌進了她手上的皮膚中,鮮血淋漓。
突然,一通電話阻止了她所有的思緒,包括偏激的。
電話另一頭的鐘雲玖火急火燎地說道:「余總監,大事不好了......真的大事不好了!」
「鍾梨之那個小賤蹄子,現在竟然孤身一人回來問我們要她的戶口本了,她難道真的打算和岑煜先領結婚證嗎......她一定是懷孕了!」
還有鮮血順著鏡子上的裂縫緩緩流淌進水池裡,「啪嗒——啪嗒——」聲,清脆刺耳。
余晚瑾捏緊了手機邊緣,任由強烈的刺痛感遍布她全身每一個神經細胞,她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一定不能再過回以前那種被折磨到暗無天日的日子。
所以,她不能讓岑煜和別的女人結婚,也就不能讓鍾梨之留下肚子裡的那個孩子。
這一切不怪她——都是他們將她活生生地逼成這副模樣的!
余晚瑾最終還是輸入了那串本應該深深埋在她腦海里的電話號碼,並且撥打了過去。
她說道:「我需要組織的幫忙,就現在。」
*
鍾梨之打車到了鍾家以後,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家四口人,今天竟然都在得很是齊全。
他們好像是為了晚上一場在外地舉行的宴會,而準備動身了。也是,現在鍾雲洲接管著家裡的公司,而鍾雲玖又是一門心思地想要往娛樂圈裡栽,方方面面都很需要人脈來打通關係。
而完全被忽視了的那個她,會成為「人脈本身」。
反正不管怎樣,這是「方便」了她的。
鍾梨之一進門,就覺得有些冷。
率先抬頭,注意到她的人是鍾雲洲,臉上露出了不少興奮,他直言道:「梨梨,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正好上樓去換身衣服,跟我們一起去參加晚宴吧。」
話音剛落,這番話就遭到了鍾母的敵意,她一邊翻著白眼,一邊毫不掩飾地說道:「怎麼去?家裡的車子,可坐不下這麼一尊大佛。」
即便車庫裡停了兩三輛,超過五人座的商務車。
在沙發上坐著的鐘父也抬起了眼,他將手裡的報紙摺疊了起來,出聲問道:「你回來是有什麼事情麼?」
「等明天,我們都回家了,再詳細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