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衡踹了一腳沈廣生坐的凳子,沈廣生下意識彈起來,沈衡就伸腳一勾,把凳子勾給白嬌嬌坐。
白嬌嬌從善如流的坐了,沈衡來找人家茬,她不能拖後腿不是?
「你這是小輩的態度嗎?沈衡,你不記得當年自己發過誓,再也不踏入沈家一步?你家都被你嚯嚯成什麼樣了,你爹你娘,你爺爺奶奶,都是死在你手裡,你現在還有臉進這個家門?」
沈廣生仗著自己是長輩,指著沈衡的鼻子罵。
這些話沈衡是聽慣了的,但卻像刀一樣割在白嬌嬌心上。
「這話你大可以到大隊長面前說,宣揚封建迷信......劉穎判了幾年來著?」
白嬌嬌盯著沈廣生,真的像是在認真求問。
沈衡泛起一絲笑意,手輕輕搭在白嬌嬌肩上,道:「別提這些沒有用的。我這回來也不是為了別的,就是來算算帳。」
「我們跟你有什麼帳好算的?!」
沈廣生立刻瞪眼道。
沈衡瞥了他一眼:「不是跟你算,是跟她。當時你們分家的時候,我記得是有個條據的吧,我爺給了我爹多少東西,我現在要看明帳。」
「你爹有多少東西,關你什麼事?你早就不算沈家人了!」
沈廣生呵斥道。
沈衡冷臉看了他一眼,沈廣生不由打了個哆嗦。
「我說了這事跟你沒關係,我分的是我爹的家當。我也不要多了,我爹兩個兒子,一人一半。」
沈衡看著周寡婦陰晴不定的臉色,他勾唇:「怎麼了,你不會不想給吧?你也大可以不承認我爹給你留了東西,但我這個人你知道的,可不是什麼講情面的人,我要是把爺偷著留下來那些東西捅出去,你,還有其他那幾家,都別想好過。」
沈衡看著沈廣生明顯變了神色,話落也不著急,給他們時間思考。
沈廣生確實是慌了,當初他們家是有點家底,他爹偷著傳下來不少,他們兄弟幾個分家一人分了兩個金花生。
一開始誰也不敢動,但是這兩年風聲逐漸放開了,他們才偷偷把這玩意兒賣了,得了將近一千塊錢攥在手裡頭,偷著把日子過得滋滋潤潤。
這不是小數目,要是被發現,重新被打成地主,那可就玩完了。
這事沈廣生沒想到沈衡能知道,但是既然沈衡知道了,這事就肯定糊弄不過去。
誰不知道自沈衡娶了白嬌嬌以來,花錢大手大腳,又是給老丈人買輪椅,又是蓋磚瓦房,他就算干倒爺的買賣,也經不住這麼花。
沈衡過來,肯定是手裡頭缺錢了。
沈廣生心裡轉了好幾個彎,對周寡婦道:「不管怎麼說,他也是立全的種,來要家產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