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志滿現在癱在炕上,也沒什麼能為白世波做的。
鄧敏知道他愛兒心切,卻看了眼白嬌嬌:「爹,這是小妹孝敬您的,你這樣小妹有意見了。」
白嬌嬌立馬道:「我給爹了就是爹的,他不害冷,把被整個寄給三哥都行。」
鄧敏聽了直笑,白志滿哼哼道:
「整個給他是不行的,都給他了我蓋什麼,他們部隊肯定生著爐子呢,晚上睡覺能凍壞他?」
白志滿覺得自己現在也夠拮据的,想給兒子做點什麼,卻還得拿小閨女的東西打人情。
白嬌嬌和鄧敏直笑,鄧敏道:「爹,你當這被芯我說給你掏就給你掏了,這裡頭都讓世晴給你縫的裡頭,不然這鴨絨在裡頭就亂跑,我要是掏,得把整個被給您拆開。」
白志滿一想倒也有道理,他就尋思鴨絨那麼松的東西,他蓋了這麼多天還能不堆在一塊呢。
白嬌嬌想起來道:「爹,上回衡哥在山上打了一個獾,那皮他一直留著,本來打算年前拿去黑市賣了呢,要不然用這張皮給三哥縫一個吧。」
白志滿擺手:「你們自己的東西就自己留著吧,不用補貼你哥。」
老頭的態度也挺堅決的,老讓閨女補貼娘家,孝敬他就算了,給當哥的東西像什麼話。
白世波已經受了沈家太多恩惠了,再不知足怕是得折壽。
鄧敏無法,只好道:「小妹,沒事,反正現在地里也沒多少活了,我把爹的被拆一拆,分一點出來,也就一天的工夫。」
白志滿點頭:「小敏,你麻煩一點,也不著急,咱們過年之前能給他郵過去就行。」
白嬌嬌心想也是,為了不加重白世波的心理負擔,她便沒有再多說。
到了一月底,鄭旭通知白嬌嬌和沈衡去鎮上領志願表回來填。
白嬌嬌和沈衡回來對了答案,覺得這回應該是十拿九穩。
白嬌嬌填報了燕大的現代醫學,沈衡則聽取白嬌嬌的意見,報了經濟學。
他倆去領志願表的時候,看見了於文禮。
沈衡見於文禮那怨毒的表情,就知道白嬌嬌的揭發有效。
於文禮現在一定害怕的要命,他爹媽檔案髒了,不知道之後的體檢和政審能不能通過,這大學他還有沒有命上。
沈衡虛摟了一下白嬌嬌,帶她從於文禮身邊經過。
這不僅僅是一次擦肩而過。
填完志願,白嬌嬌才變得忐忑起來。
「衡哥,咱倆要是分估的不對,沒被錄取怎麼辦啊?」
白嬌嬌每天晚上都會問一遍。
沈衡則淡定得多:「大不了再考唄,實在不行,我還能讓你餓著?」
白嬌嬌往沈衡懷裡拱,抱著沈衡結實的腰,才能踏實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