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晴也懶得費口舌,非要留白嬌嬌吃一頓飯。
他們剛剛回家,確實沒什麼吃的,便在白世晴家吃了一頓飯。
第二天,兩人又去了白世海那裡看望白志滿,鄭旭聽到他們回來,也興高采烈地來串門。
他們忙活了一天,比在學校都忙,看來回家也不是個簡單輕鬆的事情。
白嬌嬌癱在炕上想睡覺,沈衡幫她拉了燈:「我去王福順那一趟,你先睡吧。」
「大晚上的,你還要出門啊,明天早上再去吧。」白嬌嬌說話都有點含糊不清了。
「他天天在外邊,白天去還找不著他呢。」
「那你小心看著路,天黑別打滑。」白嬌嬌囑咐道。
沈衡摸摸白嬌嬌的額頭,輕輕親了一下,就裹上大棉襖出了門。
騎車來到王福順家裡,深更半夜,王福順卻在吃晚飯呢,一看就剛回家不久。
「大娘,我來找順子說點事。」
王福順老娘知道這哥倆在外面乾的什麼事,從來不摻和,便道:「你們說你們說,我正好睏了。順子,你吃完把碗筷拾掇到鍋里,放著留我明兒早上刷。」
「哎,」王福順應了一聲,招呼沈衡道,「衡哥,一塊吃點嗎?」
沈衡道:「不了。」
「燕城怎麼樣,衡哥這回算是出去見了大世面了。以後你畢業,可不能忘了小弟我呀。」
王福順見沈衡來了,也放下碗筷,跟他聊起天來。
沈衡聽他來這套,不耐煩道:「少放這種屁。我過來問問你,有沒有聽說改革的事兒。」
王福順的消息是絕對靈通的,但他沒上過幾年學,對這個政策一時間還拿捏不准:「聽說過,不過我打聽了,咱們這兒還是以前那老一套。那新政策是不是只有那幾個特區實行啊?我眼饞的要命,奈何咱去不了啊。」
實在是因為前幾年,抓的太嚴判的太重,現在突然說放開,膽子再大的人都不明所以。
沈衡就是來給王福順吃定心丸的:「我領你去,咱們年後就去干一票,怎麼樣?」
「干一票?」王福順心驚,「衡哥,你在大城市待了一年,膽子變得更大了啊!」
「放屁,你沒看報紙上面怎麼報導的嗎?」
「報紙?俺家的報紙全糊在牆上呢,還是三年前問人家要來的。」
王福順可不像沈衡那樣,環境再艱苦,也得想辦法去識字兒,他不過是想掙扎求生罷了。
沈衡嫌棄地嘆了口氣:「讓你多看點書,成天就掉進那個錢眼裡了。」
「我字兒都認不全,你指望我看那個。怎麼個意思,衡哥,你給解釋一下唄。」
王福順聽沈衡這麼說,那話里肯定有深意。
沈衡可是看著這些方案一步一步成型的,每一條他都理解的清清楚楚,加上這一年他在大學裡頭也不是吃白飯的,學了不少東西,對這次改革了如指掌,甚至能夠看清以後的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