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好多哦。】
心聲不滿地響了一下,又很快消弭。
祁南風卻是鬆了口氣,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就還好,這場訂婚宴都辦成這樣了,應該很快就會結束,只要撐過這一段時間。只要能撐過這一段時間。
把所有心神都放在宋知意身上的祁南風並沒有注意到,在他們隔壁桌,有幾位藝人隱晦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早就聽說宋知寓身邊有一位「高人」指點,看來,他們這是趕上現場了。
——
許藝柏紅著眼圈,站在宴會廳門外,身上酒氣沖天,為了遮掩這股味道又噴了不少香水,熏得人頭暈。
許父抬起一隻手在鼻前扇了扇,另一隻手則一直鐵鉗一般牢牢抓著她的胳膊,聲音疲憊滄桑:「別再任性了,放過我們吧,也放過自己,放過你哥哥,聽話,啊。」
許藝柏沒答話,眼底又浮現出水光,她眨眨眼,側頭越過許父往右邊看了一眼。許亦松靠牆閉眼站在那,身姿落拓,西裝外套的扣子歪了一個,頭髮也沒有好好打理,整個人頹廢到了極致。
[這是最後一次了。妹妹,我允許你最後放肆一次,但這次過後,就去過你應該過的生活,好嗎?]
想起許亦松在小花廳勸她回來的話,許藝柏蒼白著一張小臉,身子忍不住晃了晃,精神顯然已經到了崩潰邊緣。
我說過我們可以遠走高飛,去國外、去山嶺鄉間、去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可割捨不下這里的一切的人是你。既然這是你想要的結果,那我就成全你,但這也是最後一次。
我會一直看著你,我的哥哥。
大門在眼前緩緩打開,許藝柏閉眼做了個深呼吸,再睜開時,臉上已經掛上了淺淡的微笑。她微微揚起下巴,以女王一樣的姿態,一步步踏上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為她準備好的道路。
【字好多哦。】
「?」許藝柏腳步慢了下來,微微垂眼,用餘光掃了一圈。
誰在說話?
【雖然隱隱約約有猜到,許藝柏肯定是因為戀情不被接受才被逼結婚的,但我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竟然已經在一起快十年了。】
是誰?她怎麼會知道這些細節?而且這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
許藝柏楞在原地,眉宇間露出思索。
「趕緊走。」許父抬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
「爸,我……」
「快點,」許父臉上掛著歉意的笑,對賓客點頭示意,同時嘴唇翕動,語氣卻是和表情全然相反的冷硬,「你非要讓我這張老臉丟盡嗎?」
「……好。」許藝柏略微一垂眼皮,沒再多說什麼。
爸,這可是你自己選的,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