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搖頭,答非所問,「不要、不要妻主離開。」
見無法交流,姜輕霄閉了閉眼,索性一隻手抓住了身後青年的兩隻手腕,以防他作亂,另一隻手則覆在了他的額心,試探著為柳驚絕輸入自己的靈力。
隨著姜輕霄念誦起心咒,不多時,一股冰透瑩藍的濃郁神力便自她掌心沁出,注入了青年的靈台之中。
可還未過多久,她便見懷中的柳驚絕渾身一僵,隨即神色痛苦地在她懷中痙攣起來。
青年原本潮紅的面頰霎時變得慘白,額角迸出根根青筋,牙關更是咬得咯咯作響。
顫抖著痛呼道:「不、不,好疼......」
聽到他不斷呼痛,姜輕霄隨即停下了動作,瑩藍冰透的靈術消散的瞬間,青年的痙攣隨即停止,在她懷中劫後餘生般地大口喘著氣。
見此情景,姜輕霄抿直了唇,面上的神情愈發嚴肅了起來。
方才她若是沒有感知錯的話,自己注入柳驚絕體內的靈力不僅沒有澆熄猲狚火,反倒同那解毒丹一樣,火上澆油似地助長了它的勢焰。
姜輕霄微微眯眼,心中對那兩隻猲狚來歷的懷疑又深了幾分。
就在這時,青年的狀況陡然嚴重了起來。
只見原本僅盤踞在柳驚絕眼周的網狀血絲現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至了他的整張面龐。
薄薄的麵皮下,似有火焰般赤紅的光暈在流轉。
呼出的氣息噴灑在她脖頸上時,也如岩漿一般炙熱。
姜輕霄雖不懂這一現象意味著什麼,但是她下意識地覺出,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眼下,只剩一種方法可解。
那就是把猲狚火從柳驚絕那里引渡到自己身上,再試著用她靈台中的戮火撲滅。
以毒攻毒、以火滅火。
想到這兒,姜輕霄隨即劃破自己同青年的手腕,兩指並起,虛空繪了個引渡訣。
少頃,一簇灼灼燃燒的火焰便隨著青年腕血流出,倏然飛進了她的手腕。
猲狚火入體的剎那,姜輕霄覺得自己仿若置身於一片汪洋火海。
不過與發作時會將她靈台中的一切焚燒殆盡的戮火相比,這些痛苦便有些不值一提。
而這邊,縱使引出了體內的猲狚火,可柳驚絕此時的情況仍不容樂觀。
只見他周身的高熱雖略有消褪,可仍雙眼緊閉,呼吸微弱。
姜輕霄試著為他重新注入靈力,但收效甚微,待目光落在他那腕間流出的黑紅色濃稠鮮血上,方發覺,他是被那猲狚火焚傷了心脈。
心脈一旦被毀,輕則靈力盡失,重則殞命。
毫不猶豫地,女人劃破了自己的食指指腹,霎時間,一滴金紅的精血自她冰白剔透的指尖溢出。
姜輕霄掐住了懷中青年消瘦的下頜,將沁出了鮮血的指腹懸在了他乾涸泛白的唇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