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子桑惟清的笑容戛然凝固在了唇邊。
他驀地斂起了眉,聲音掩不住地冷冽起來,「你什麼意思?」
誰知一向心直口快的盛瓊光,竟在這時同他打起了啞謎。
「我原以為自己失敗了,今日看來,你也沒贏啊。」
盛瓊光停頓了片刻,最後意有所指地開口。
「不,帝卿怕是比瓊光輸得還要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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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秋初的夜晚,山風吹拂進峰頂的山神殿時已然帶上了透人的微寒。
可鏡前的青年身上,卻一反常態地穿了一件素紗霜衣。
煙嵐色的霜衣層疊,縹緲如山間早霧,朧在子桑惟清身上時,隱約可見其下覆著的瓷白瑩潤的肌膚。
原本冷俊的五官被這『霧氣』一氤氳,霎時間多了幾分迷離光艷。
猶如霧裡看花欲說還休,美得讓人惝恍心驚。
待換好新裝束,臨去擎明殿前,子桑惟清下定決心吩咐玉腰取來一枝惑欲。
隨後將惑欲花的莖液,滴進了事先準備好的一瓶清茶中。
見此情景,玉腰神情擔憂地開口,「殿下,玉腰聽聞靖嵐神君體內有戮火,這惑欲花汁迷情的作用又甚是厲害,會不會對神君的身體有......」
誰知他話還未說完,便被青年冷聲打斷了。
「此事本宮自有分寸,不會傷到神君的。」
子桑惟清話雖如此,可心中到底有些猶豫心虛,可他卻顧不了那麼多了。
一想起白日裡盛瓊光說的那番話,雖意味不明,可還是給他平添了許多危機感。
惹得他心慌不止,總想做些什麼來抓緊靖嵐神君的人和心。
而眼下,最有效的手段便是徹底成為她的男人!
他等不及再將自己的忠貞留到二人的新婚之夜。
畢竟依照姜輕霄的品性,自己一旦成為她的人,便再無可能被她拋棄。
子桑惟清知曉這事若是讓母皇得知,會惹得她生怒,可他左右也無更好的辦法了。
擎明殿內,碩大的夜明珠懸於殿頂,明亮柔和的珠光毫不吝嗇地傾灑在案幾上正認真翻閱玉冊的女人身上。
就在這時,殿外值守的常醞忽地走了進來。
得知殿外是子桑惟清,姜輕霄有些不耐地蹙了下眉,隨後將手中翻看了大半的玉冊遞給了她。
淡聲開口,「傳他進來。」
還未等常醞應聲,女人又添了句。
「殿外若是有什麼事,可以隨時稟報給我。」
濮蒙得了她的暗示,隨即躬身出去了。
幾乎是前後腳的工夫,子桑惟清便自屏風後裊裊走了出來。